就在这一片遮蔽了月光的滚滚烟幕中,却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挥舞着攀爬而出;倒映在朦朦胧胧的月色,就像是无数群魔乱舞的手臂和爪牙;又像是深海之中,钻出来的不可名状的狰狞触须。
然后,更多的火光和烈焰,从塌陷出喷涌而出;就像是暴怒的火山熔岩一般,烧灼和裹卷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事物;将其撕扯、震碎之后,又在迅速扩散的山体崩塌中,将其重新拖曳回地底的深处。
当短促而激烈的山体震荡,终于停止下来之后;原本地下裂隙所贯穿的整条山体,已然消失了小半截。而原本在谷地尽头,缓缓吞吐着烟流的裂隙开口,也随着被震裂的碎岩,所填塞的严严实实。
原本烟雾迷漫的开阔谷底,则是骤然一空,变得清晰起来。露出了七倒八歪的树木植被,还有被崩落碎石和土块,所掩埋、压倒的一些奇形怪状生物;其中大多数像带有虫化特征的牲畜和野兽等。
汁液横流的倒在满地疮痍之间,却是大呼小叫着尚未死去。但下一刻,堆埋了谷底尽头的满山乱石,突然自内而外的拱飞了出来;像是噼里啪啦瓢泼大雨一般,砸在这些奇形怪状的虫化动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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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从被震裂的山体开口中,骤然挤出了一块巨大的肉团,而在这块在岩体中挤压得,血肉淋漓、汁液横流的巨大肉团上;又像是海葵一般的,张开许多断裂的血色藤须,张牙舞爪的扎入地面。
瞬间就攀附在乱石堆中,这些尚未死去的虫化动物身上;将其绞缠着像是血肉吸管,一般蠕动不已的吮吸和汲取起来;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具,干瘪发白的窍壳。而在持续汲取了这些血肉之后。
又有更多的巨型肉团部分,从撑大开裂的山体中,缓缓震颤着挤了出来;也露出了一颗血肉巨树的大体部分。但这还没结束,在一阵阵接一阵,裂纹遍布的山体崩塌声中,又有粗大管状躯体挤出。
而这棵血肉巨树也只占据了,这一截管状肉躯的前端部分而已。在这棵血肉巨树的拉扯和蠕动之下,越来越多的管状肉躯,从山体中挤出来;同时也撕裂扯开一处处巨大伤口,流淌下更多的汁液;
甚至是成堆成堆的器脏和组织,泼洒溅落在地面的乱石堆中;又带有侵蚀性的,蒸腾起一片片的黏腻烟气;随着地面持续拖曳和拉扯的震动,还有土石时不时崩塌的哗啦声;顺势向外缓缓流淌去。
呈现在谷口附近,高地上凭望和警戒的众人眼中;却是军营中一支明火执仗,集结起来的人马,沿着崖壁边的栈道和石径,冲进谷地内不久;突然惊慌失措的调头奔回,同时还在窄道上挤成一团。
居然莫名其妙的自相残杀起来,而将不少人活生生惨叫着,挤落、推下高崖。紧接着,谷内断断续续的轰鸣声,也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但最先抵达谷口处的,却是一阵劈天盖地的烟气滚滚。
像是崩泄的河流一般,冲击在人为设立的木栅墙和土垒、望台上;活像是悄无声息的惊涛拍浪一般,在这些障碍上受阻、停顿了片刻;又持续的翻卷而起,漫过各处防御工事的大大小小间隙孔洞。
转眼之间就淹没了,布置在栅墙土垒和望台上的人和事物;又像是减弱了许多的浪潮,冲进外围的军营之中。一时之间,像是被烟熏水灌的鼠穴、蚁巢一般,从营地中嘶声大叫的奔逃而出许多人。
他们在烟气迷漫的追逐和浸染之下,声嘶力竭的大声咳喘着,不顾一切的向外奔逃着;却又在营门之间彼此推搡挤压,乃至自相践踏着,将一片片的营墙推倒、掀翻;像是决堤之水一般漫灌而出。
而那些没来及逃脱之人,仅在迷散烟气中,无头苍蝇般的徘徊和停滞了片刻;就激烈的咳嗽和呕吐不止,颓然倒地不起;或是蜷身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