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天嘴角噙着一丝笑,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抬眼看她:
“啊,不着急,你先去吧,我还要收拾一会儿东西。”
月曦怎么暗示,他就是不懂,只好明说了:
“你先去洗漱,然后出去一下,我换衣服。东西放着我收拾就好。”
乐天把嘴角的弧度拉平,直起腰,正视着她:“这不公平!”
“哈?”月曦脑袋上浮起了小问号。
“昨天我洗澡换衣服的时候,都没有让你出去。我多信任你啊,你却一点儿都不信任我!”
乐天说得义正辞严。
月曦一怔,想要理清这个逻辑。
还没等她想明白,乐天居然开始控诉她了:
“而你,居然辜负了我信任,几次三番回头偷看!不,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地看!”
月曦终于能够发声:“你明明知道,是因为杨扬敲门我才回头的!”
“甭管什么原因吧,看了就是看了!而我呢,依然对你保持高度信任。
“可你呢?在我没有任何不当行为的情况下,对我如此戒备。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这样让我很受伤,你知道不知道?”
乐天似乎被杨扬传染了,滔滔不绝。
月曦被他说得有点儿懵圈。
她明明提的是极合理的要求。
怎么让他一说,就那么不合理呢?
她两只手握在一起,右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左手。
她看起来好无助、好可怜。
乐天突然就不忍心再“据理力争”了。
唉,他就是舍不得为难她,所以两个人的恋爱进程才那么慢。
“好,我去洗漱。”乐天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进了浴室。
洗漱完,他拿起手机往外走:“我在院子里等你。”
“乐天。”月曦在身后唤了他一声。
“什么事?”乐天回头。
“我不是不信任你……”月曦绞着双手。
她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脸皮薄。
乐天明白的,但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出去了?”
“不,不是……”月曦有点儿慌。
乐天笑笑,转身出门。
他下了楼,走到树桩椅子上坐下,把胳膊搭在树桩做的桌子上。
树桩上,有疏疏密密的年轮,记录着树的故事。
每个人的故事,藏在每个人心里。
对于乐天来说,月曦出现之前的人生,有喜悦有伤痛,总体来说没什么不好。
但月曦出现以后,他的人生变得更加有温度、有滋味。
他数着树桩上的年轮,还没数完,楼上房间的门就开了。
月曦换好了运动衣,扒在三楼栏杆上低头看他:“乐天,上来吧。”
阳光从屋顶洒下来。
逆光中的她,面孔柔和明亮,像电影中的女主角。
乐天笑着仰头看她:“月曦,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来一个场景。”
“什么场景?”
“早古古装剧里的场景,美人在绣楼上抛绣球招夫婿。
“你从楼上抛个绣球下来,我接住。然后,咱们就可以洞房花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