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下早不是什么翰林了,现在就在刑部当个挂名郎中,其实跟大夫也差不多,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填。」
当官的拿自己的官职开玩笑,周围的人听得一阵汗颜。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朱浩好像对自已是何职务并不在意,跟朝中的官迷不同,人家正因为不在乎,才敢这么直接问案,换作别人,就算只是衙门里的小吏,谁不是以保住自己的官帽为前提来考虑利害关系?
「那……朱郎中接下来要如何?是回去通禀?还是……?」陆松的意思,大概是不想接待朱浩。
简直是个惹祸精。
朱浩道:「当然是见寿宁侯,索性一次问全,免得跑两趟。」
「这……寿宁侯那边不太方便……」
陆松明显想回绝。
朱浩叹道:「若是身体抱恙的话,那下次再来,就是不知太后作何感想。」
朱浩好像在威胁锦衣卫,毕竟在场有宫里来人,人家替太后查看两个国舅的情况,你锦衣卫说不让见就不见?
陆松满脸都是为难,过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几位请随在下前来。」
……
……
随后一行就见到张鹤龄。
张鹤龄这边也是个院子,但不是独门独院,外面院门洞开,直连着镇抚司后门。
后门没人把守,好像是你想走随便,我们不稀罕你这个祸害。
跟张延龄被关在房间里不同,张鹤龄此时正在院子的井台边坐着,正跟三名他带来的家奴赌钱,吆五喝六的,就算锦衣卫和官府来人,也没当回事。
「滚蛋!老子今天谁也不想见!」
张鹤龄凶恶地喝斥。
玩得正兴起,就有人前来打扰,谁有空理会?
朱浩走了过去,笑道:「寿宁侯好兴致,跟人对赌?这些都是贵府的下人吧?跟他们赌有什么意思?赢了不觉得痛快,输了更窝火。」
张鹤龄闻言,侧过头,用冷漠的眼神打量朱浩:「又是你小子?挺能耐啊,还没死呢?你的靠山现在不滚蛋了吗?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想跟老子玩两把?」
朱浩摇头:「本官正在办案,可没空参与赌钱之事。」
「那你说个屁啊?」张鹤龄怒道。
朱浩道:「是这样,朝廷派我来侦办倒卖军械案,先前见过建昌侯,照例要来跟寿宁侯说几句,只要寿宁侯……」
「滚!」
张鹤龄不客气地打断朱浩的话,「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从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之事,一定是宵小栽赃。别以为从老子弟弟那儿问不出,就想把老子的嘴给撬开!」
这话说的……
在场的人都在想,人证物证俱在,用得着撬开你的嘴?你还不知道你弟弟已经把你给出卖了吧!
朱浩笑道:「两位国舅乃大明勋臣,同时兼领都督府差事,负责京师安稳,实乃国之栋梁。」
「哼!」
张鹤龄昂起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但旁人听来,你这翰林出身的朱郎中又要干嘛?
刚才你拍马屁拍到马蹄上的事,又忘了?
朱浩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说,寿宁侯对案情没什么补充的吧?那我们就以建昌侯的陈供为主,就此定案了。」
「嗯?」
张鹤龄皱了皱眉,望向朱浩问道,「你是说,老二他已经招了?」
朱浩尴尬而不失礼貌一笑:「有关此案具体案情,请恕在下不能跟寿宁侯直言,你们各自说你们自己的,
至于建昌侯说过什么,您最好不要知道为好。」
听到这儿,宫里来的小太监顿时松了口气。
或许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