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成事?
朱浩没有为自己辩解,道:「陛下让我做,我只能顺从。陛下等不起。」
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不得不做。
你唐寅说这么多,苦口婆心劝我,还不如去劝皇帝呢。
「陛下从来都听你的话,你说不可,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会斟酌一番。」唐寅硬要把锅往朱浩头上扣。
朱浩道:「陛下一心如此,我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劝他回头?」
「你……」
唐寅发现掉进朱浩的逻辑陷阱中去了。朱浩道:「议礼从一开始,就涉及残酷的派系争斗,你以为蒋阁老他们退了,陛下就能全盘掌控朝政?议礼的关键,在于区分敌我,新旧既然从不能共融,哪怕不是因为议礼,仅仅只是朝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反对的声音该有还是会有。」
「朝堂会因此而大乱!」
唐寅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我倒觉得,现在不是陛下偏执,而是你把陛下带偏了!你比陛下更执拗。」
朱浩突然笑了,笑眯眯问唐寅:「其实问题很简单,不把朝堂弄乱,你我如何在朝中立处?等过个十年八载,我们再一步步往上爬?」
「呃……」唐寅一时哑口无言。
朱浩继续笑道:「唐先生不能一边享受我跟陛下偏执带来的胜果,一边却又说这么做不对。
「正因为我们偏执,一些看起来不合理的用人,都能实现,朝中议礼派逐渐有了根基,陛下的政令也能更好传达到朝廷各衙门,还有你我,一个翰林学士,一个礼部右侍郎,也能坐稳自己的位置。」
「唐先生,目光要放长远一点,眼下看来是一个理念之争,其实究其根本,乃是权力之争,我是在帮陛下巩固皇权!
「巩固皇权哪有不流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