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恭敬地向张璁行礼。
张璁一看这架势,顿时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有了,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张璁再一次屏退锦衣卫,单独跟夏言叙话。
张璁这次直接进入牢房内,坐下来,而夏言则恭敬地立在一旁,这就体现出夏言跟杨慎不同的地方。「渭先等人先前说过,他们到京师后,收到过你的邀请,你还跟他们单独谈过一些事···.··」
张璁肯来见夏言,还有个重要原因是霍韬等人说过,他们到京城的时候,愿意招待他们的人中就有夏言。
这足以说明夏言的立场并没有那么坚定,不然一个传统派的文官是不可能跟议礼派的人交往的。夏言道:「只是做一些公事上的探讨,或是私交······」
张璁点点头道:「那你对今日议礼之事,如何看的?」这问题很尖锐。
我夏言去了左顺门,无论我有多不坚定,这时候也不能改变立场,不然这朝堂真就没我的立足之地了。
但在张璁面前,他还不能把话说满了,如果咬牙硬顶回去,那他就真有可能离开京城,发配到地方,日后很难再翻身。
夏言道:「礼法之事,应当再行议论,非一蹴而就,至于其中关节,目前在下认为,应当以护礼为主,祖制不可违。但陛下一心为孝道······」
兜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可就是这么一番看似坚定,实则模棱两可的话,让张璁感觉到,这夏言跟自己其实是一类人。那就投机主义者。
所谓的立场,不是真的有多坚定,多么不可动摇,而只是为目的服务。「好,那你就详细跟我说说。」
张璁反而提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