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离得远,眼睁睁的看着那妇人被杀,他顿时热血上涌,气冲斗牛,眼前一阵的发黑,简直就要发狂!他闭着眼深深吸了几口气,胸腹之中仍旧燥闷难当,抬头望天,好大一会才趋于平静。
柴学敏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一家三口,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马蹄声嘀嗒嘀嗒,赵旭骑着马缓缓的过来,这几个人见马上的和尚面无表情,心里知道他是和李素语柴学敏一伙的,都没有戒备。赵旭看着地上已经死于非命的孩子、丈夫、妻子,再次抬头看看天空,却一朵云也没有,也没有一只鸟飞过,甚至连刚才嗡嗡的蜜蜂也不知去向,黯然长叹了口气,眼睛闭了一下,心里说老子日你李世民的娘!干你李渊的全家!赵旭猛地从马上扑向最近的一人,伸手从这人腰间抽出刀就割了他的脖子。
这些人顿时大惊,但是还没有形成防范,就被赵旭一个一个的杀掉。
赵旭的动作快似闪电,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一丝的呆滞,李素语几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弘化郡父亲身边久经百战的卫兵全都被赵旭给割断了脖子,登时鲜血四溅,这些人倒地不起,翻滚几下,就此气绝。
“你!你干什么!”李素语叱道:“你疯了!”
“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你才疯了!”赵旭冷冷的看了李素语一眼,找了一个坑将那一家三口放进去,拥土卖了,而后对着愣愣看着自己柴学敏说:“柴家小姑娘,咱们就此别过。”
赵旭捡了一只弓和一柄刀,将那几斛箭全部带上,跨马就要走,已经瞧了他半天的李素语大声喊道:“你就那么清高!你就那么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好心将我们从牢房里救出来的?你去那做什么去了?我都听见了,你和那些流民逆贼一样是去劫狱,不过正好看到我们在那里罢了,我不承你的情!伪君子!假和尚!”
赵旭猛地回头瞪着李素语,李素语吃惊的退了一步,但毫不示弱的又挺起了胸膛。柴学敏急忙的说:“小师傅不要……”
赵旭冷声说:“李密妻子身怀六甲,即便李密犯罪,那些千牛卫不但要杀李密,还要侮辱她怀孕的妻子,该不该杀?”
“那些京城来的当差的不但要侮辱李密妻子,还要杀了她,请问她肚子里的孩子犯了什么错?该不该杀?”
“不错,陕州那些官差说的对,道观那里的千牛卫都是我杀的,他们死有余辜,跟你这些护卫一个样!这一家三口犯了什么错?该不该杀?”
“我疯了?我本来好好的,是你们将我逼疯的!你们做了破事,我却只能看着?我不杀他们,天理不容!”
“我从来就不知道你们在牢里关押,我也就不是去救你们的,那你也别让我救,重新回去在牢里呆着等这些人去救你啊!我欠了你了?”
“伪君子?假和尚?什么是君子?你那做弘化郡留守的父亲是君子?还是你那斩草要除根的二哥是君子?”
“干他娘的!老子想做和尚就做,想做道士就做,想还俗就还俗,用得着你指手划脚!你是谁?”
“你跟我说清高?你高高在上,哪知道人间疾苦?你趾高气扬,何曾想过世间会有这样不明不白死去的一家人?”
“都他娘的想做皇帝,皇帝有什么好做的?就你家这种行事风格,勾结突厥人造反,并不是因为杨广暴虐,也不是因为当朝无道,你们根本不是想造福百姓,而是看准了时机想霸占权力罢了!”
“唐国公李渊,李二李世民!嘿嘿,好得很!清高的很!我呸!”
赵旭说完,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李素语和柴学敏和几个死尸几匹马在那里。几只绿头苍蝇嗡嗡的飞了过来,趴在尸体伤口冒血的地方上不住的舔舐……
清风吹过山岗,各种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那一家三口惨死的情形不断的在赵旭心里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