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悦甩脱长孙无忌的热手,转身慢慢地在雨中趔趄而行。
长孙无忌在裴皿悦身后说道:“你如果在东宫淋着了,怎么跟魏夫子交代呢?”
裴皿悦却痴痴地在雨中行走,忽然感觉头顶没有了大雨,原来是李建成举来了雨伞,但恍惚中,似乎又不是。裴皿悦撑在高墙上,眼前是一座高阁,长孙无忌知道里面是什么,她贸然进去,就是死罪,不由挡在裴皿悦身前,说道:“裴姑娘!你不知道里面的厉害,赶紧跟我去娘娘的宫中,给你换下浑身的湿衣服!”
裴皿悦就当长孙无忌不在眼前,用自己身边锋利的小刀砍断了高阁的落锁,裴皿悦这就举步而入。
裴皿悦举步而入,却忽见李建成从大殿里随手取来一件自己的内衣,说道:“你的衣服全湿了,尽喜欢在雨里跑来跑去,会淋死人的,赶紧换了!”
裴皿悦微笑道:“可这是你的衣服,太子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呢?”
长孙无忌吓了一跳,听裴皿悦喃喃而言,便知道世民说的没错,裴姑娘裴皿悦可能真的是太子李建成的女人,而且已经到了情难自已的地步。
李建成笑着说道:“这不过是寻常的衣服,再说你我早晚是夫妻,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赶紧来换下!”
裴皿悦悠悠地笑道:“那我可要选选衣服呢!”然后长孙无忌见裴皿悦举步在大殿中的建成遗物中穿梭,是的,看起来,她以前一定来过,处处见她眼里充满了喜悦和甜蜜。哪里有他长孙无忌的半分影子,空洞洞的微笑里,似乎只有她心中的李建成罢了。
裴皿悦在一件李建成的旧衣前停下,便在长孙无忌眼前毫无顾忌地脱下了湿透地外衫,轻轻地举起李建成的旧衣,罩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格格而笑,转了一圈,喃喃地说道:“建成!这个太肥了!”
这时,只听大殿门口,有位娘娘低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长孙无忌这里举步来到裴皿悦身前,一回头,见是怒目的长孙娘娘,长孙无忌这才嘘了口气,幸亏是亲妹妹长孙娘娘,不是旁人啊。
长孙娘娘皱着眉头来到裴皿悦的眼前,又望了眼长孙无忌的脸,淡定地说道:“下了那么大的雨,不带她来我宫里,怎么到这里来随手拿衣服就换上?你们俩好大的胆子?这是诛杀大罪啊!”
长孙无忌躬身行礼道:“娘娘说的是,娘娘说的是!是我太鲁莽了!”
长孙娘娘说道:“都是我和太子殿下太骄纵哥哥了,但这个地方实在不该你进来,下次不许了!别怪我翻脸呐!”
而裴皿悦见长孙无忌满满地与长孙娘娘在陪笑脸,暗暗地拽下了李建成衣服上的穗子,塞进了自己内衣里的暗袋中。
长孙娘娘一举手,有位尚衣带来一名宫娥捧来一件干净的上莲红下顺圣的贡缎宫服,长孙娘娘上下打量打量着裴皿悦,心中暗想: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四哥到底瞧上她什么了?若论世家,那么长孙无忌和长孙娘娘也算是世家子弟,世家子弟子女哪里有裴皿悦这般无礼的举止呢?
俩名宫娥为裴皿悦换上了宫服,裴皿悦对着大殿里的妆镜,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这里从自己的暗袋中取出李建成衣襟上的穗子,大胆得悬挂在身上。长孙娘娘喝止道:“你这是干什么?”
裴皿悦抿唇说道:“这还能干什么?我自是来取我男人的东西,跟你何干呢?”
长孙无忌向长孙娘娘摇了摇头,长孙娘娘瞪了长孙无忌一眼,这裴姑娘分明是李建成的女人,但是长孙无忌护短护得疯了是不是呢?
裴皿悦这里刚到大殿门口,只见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以及魏征已经闻讯而来,李世民身边的百名兵卒已经围绕了大殿三圈了。
李世民黑着脸,看着裴皿悦左臂上搭着李建成的一件衣服,身上垂挂着李建成用过的金穗子,而长孙无忌和魏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