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和实在是很难找到合适的说辞,因为据刑部一早前往乐陵侯府的官员回来说:高亮整个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似的,一双眼睛就剩下一条缝了,别说视物看人了,就是睁开哪怕一条小小的缝隙都很难。
而且嘴巴更是肿的,连为其看病的大夫,都不知道高亮嘴里的牙齿是否还都在。
“高公子的伤势……一言难尽。”王相和如是说道,而后看着高贵妃蹙眉,又加了一句道:“乐陵侯府里的人,是通过穿着跟身上的玉佩判断出来是高公子的。”
“皇上……。“高贵妃扭头向元宏求助,此时心里头恨不得把袭击高亮的行凶者大卸八块。
而此时的元宏,却表现的是格外的镇定,在高照容求助的眼神望向他时,元宏淡淡道:”高贵妃莫要着急下定论,若是高亮真伤的那么重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元宏的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又伸手制止了下欲言又止的高贵妃,而后道:“一会儿你出宫去看看吧,但这件事情……贵妃暂时莫要迁怒任何人,尤其是徐长亭。”
“会是徐长亭那小奸商干的吗?”高贵妃反问道。
元宏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抛给了王相和。
王相和恭敬道:“回贵妃,这件事情暂时看不出来跟徐长亭有关,但也不能否认,徐长亭跟这件事情有关……。”
高贵妃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而后就听王相和继续说道:“事情的起因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刑部员外郎的府邸还有烟雨楼,徐长亭都恰好出现过。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徐长亭今日这病生的也太过于蹊跷了。但……。”
“但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更别提证明是徐长亭干的了。”元宏淡淡说道,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变的越发的犀利。
有些话他没办法给高贵妃明说,但以高贵妃的妇人之见,而且看现在愤怒跟担忧的样子,恐怕也只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很单纯的遇袭事件了,或者是仇家寻仇、徐长亭暗地里报复的意气之争了。
可在元宏看来,这件事情恐怕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身为大魏国的皇帝,当一件事情需要他接连不断的过问,或者是王相和时刻提醒他时,就足以证明,这件事情绝不会是那么简单。
这是自他还没有成为太子,以及大魏国皇帝时,就已经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在他成了大魏国皇帝后,尤其是对于一些看似很简单,但却主动、被动需要自己连番过问时,元宏总是愿意把事情想的更为深入一些。
虽然不至于会认为每一件事情都会跟自己的皇位有关,但并不能排除这件事情是否会跟太子与宣王之争无关,更不能排除是门阀世家之间的争斗,也不能排除……跟宣王倾慕徐家长女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每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表面,都像是自己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群臣一般,你很难去从表面判断哪个臣子是忠、哪个臣子是奸。
贪财好色者不一定就是奸,两袖清风者也不意味着对自己就会忠心耿耿。
此时的元宏,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在向南唐用兵,尤其是自己几次御驾亲征也无功而返时,不应该轻易的迁怒于宪章司,从而使得如今不受自己重视的宪章司可谓是名存实亡,更是使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一双无论是黑夜、白天都能视物的眼睛。
若是有宪章司的话,今日这件事情,也就不至于在自己面前显得迷雾重重了。
“你去吧。”元宏开口对高贵妃说道。
高照容犹豫了下,而后道:“妾身……妾身一会儿想去徐府看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问罪吗?”元宏嘴角带着笑。
高照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道:“皇上放心吧,妾身会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