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百万人有工做罢了。
说白了,就是每户有一到两个人去工地劳作,剩下的不是帮皇店做做散工,就是只能去太行山中找些野菜来缓解家用。
有水的地方还好,虽说产量降低了,但最少还有田可以耕种,而没水的地方,就只能去皇店的各大煤场工作了。
但即便如此,大明依旧创造不出可以让山西七百多万百姓有事情做的工作岗位,因此大量承受不了的百姓只能选择迁移。
诸如北直隶的宣府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便从五十多万人迁移到了仅有十几万人,大部分都前往了漠东省。
随着关外三省的设立,许多山西百姓也有了迁移的心思,毕竟这大旱真的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他们目前还没走,是因为想着熬过冬季,顺带做工攒些路费。
也正因为如此,今年冬季的山西格外热闹。
即便室外的气温已经零下二十几度,但它依旧挡不住百姓们穿着棉衣来做工的心思。
冻土虽然坚硬,但一个人一天还是能干出个几步沟渠,而十几万工人一天就能干出几十万步沟渠。
碎石全靠人力铺设,枕木和铁轨也靠人力建设手冻的不行,就去工地旁边帐篷里喝姜汤。
工部的监工在每隔一百步距离的道路两侧搭了两个帐篷,帐篷里有一大缸熬煮的姜汤,一缸姜汤足够一百多号人喝。
缸内放了十几斤红糖,单单喝这姜糖水都能把人喝饱。
这样的小民生活,便是山西大部分百姓的生活。
眼下的他们反倒是不如陕西的百姓了,最少陕西的百姓在几近迁移后,已经能基本的养活自己了,只是时不时还需要朝廷调粮赈济。
相比较陕西,山西的百姓就惨了,四年的迁移时间,虽说迁出去了上百万人,但山西的人口实在太多,缺水之下,人人都是饥民。
朱由检打下东北,就是为了安置山西的饥民,山西的惨状,也只有山西本土的官员可以看到。
“爹,您说来年他们的日子会好起来吗……”
工地远处的小丘上,当九岁的孙秉文开口询问,孙传庭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如果拖拉机的事情是真的,那他们应该会好过一些,只是不知道这十几万百姓,来年会有多少人背井离乡。”
“我在官学里的好多同学都说他们读完这个学期就要跟着父母去关外三省了,不知道去到哪里,他们还有没有书念。”
和孙传庭共乘一马的孙秉文在言语间透露着一些不舍,而孙传庭听完只有沉默。
他清楚,百姓离乡是对的,因为就这架势,大旱显然不会突然消失,迁移去关外三省虽然会辛苦两三年,但总归有奔头。
如果朝廷口中所说的拖拉机,真的能一年开垦十几亩荒地,那百姓们的生活也就有些保障了。
孙传庭不懂这些东西,但他相信御马监的人不会无故放失。
他看了一眼那热火朝天的工地,看着他们干活的速度,不免叹气道:
“照这样干下去,恐怕最多一个月,这一百里的铁路就铺设完成了。”
把十几万人用到原本只需要一万人的工程上去,原本一年多才能完成的工程,可不就是只需要一个多月就能完成么。
只是可惜,他们建设的很快,但大明的钢铁速度却跟不上他们。
孙传庭闲赋在家的这些日子算是看出来了,朝廷哪里都在用钢铁,都在用水泥,为的就是让百姓有工作,有饭吃。
只是钢铁水泥的产能根本跟不上施工的速度,因此每完成一段工程,地方都要休息大半个月。
对于这十几万百姓来说,他们在这工地上做工一个月的工钱,也顶多只能买一百三四十斤米罢了。
或许可以养活一家人两个月,但两个月后,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