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物配饰。
现下明眼人一瞧,堂堂侯府嫡小姐,穿的竟还不如一个管家的婆子!
“阿母,您说呢?”
苏婉凝笑盈盈地抬起身,目光直视面色不虞的庆云长公主。
庆云长公主来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刚好将苏婉凝发难吴管妇的话听得清楚。
再加上下人们的通风报信,前后一联系,庆云长公主也很难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左右不过是一板书案,库房里御赐的木料你再去挑便是了。学思堂的稚子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你又何必揪住不放。”
苏婉凝偏生看不惯阿母风轻云淡的态度,难不成就因为她是侯府嫡女,所以理应在弱者需要时毫无保留的给予?
那如果下次关乎到性命呢?
苏婉凝想到这里,忽然笑了,“阿母在说什么,婉凝不懂。女儿只是在教训一个欺上瞒下的家奴,又关学思堂何事?”
庆云知她心中有气,也不愿让外人看侯府的笑话,只得低声交谈。
“吴管妇平日里尽心尽力看护学思堂的孩子,你却为了一个书案不留情面地呵斥惩罚她,又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痛?男儿理应胸襟开阔,如今却被内院的琐事绊住脚步,实在不妥。”
说完,庆云的视线转移到大堂里扒着木窗向外偷看的孩子。
“阿母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一碗水要端平,况且婉凝还是你的亲骨肉。今日之事,是侯府嫡长女在给下人立规矩。若是底线被摧毁,从此我在府上便再无威信可言,任谁都能生吞活剥了我。”
她不去回头看学思堂,而是遥遥望向长公主队伍后面藏着的陆嘉容,沉思片刻,“不过,此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想如何了结?”庆云心中感叹,她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儿终于有了其他打算。
“要么罚吴管妇去浆洗房,拔掉舌根再无说话的机会。要么重打十个板子,同时由我来接管学思堂,将所有闲言碎语平息后再离开。毕竟,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婉凝还未定亲,万不能落下坏名声。”
苏婉凝本意就是顺带惩治不听话的下人,黄花梨木书案也是她假意放回仓库,引吴管妇上钩的诱饵。
她要钓的鱼可不是又肥又蠢的妇人,借机接近未来权倾朝野的首辅才是她的目的。
庆云听完苏婉凝的话,终于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传令下去,吴管妇因擅自做主冲撞小姐,罚她十个大板,三个月俸禄,此事不容再议!”
队伍中的近侍霜染姑姑立马走近,命两个粗使婆子将吴管妇拖下去。
苏婉凝暗自惊讶,阿母居然多罚了吴管妇三个月银子,这惩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对于爱财的吴管妇来讲,得心痛好一阵子了。
果然,阿母是拿捏人心的高手。自己日后再想做小动作,也少不得提防些。
陆嘉容从她身边经过时,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
苏婉凝从中看出许多情感,有诧异,有认可,似乎还有一丝……惺惺相惜?
捕捉到这个关键点的苏婉凝暗自思忖,素来清正高洁的世家子弟陆嘉容,难不成也被长辈区别对待过?
如果真的有,这于她私心而言,是好事。
只有越多的人站在陆嘉容的对立面,她才能在人群中凸显出独特性。
她是他最好的选择。
“陆公子是太子伴读,近日入宫,我瞧着子恒的字进步飞速,想着让他抽空来学思堂代课。”
庆云长公主寥寥几句交代了陆嘉容的来历,再不言语。
“巧了,婉凝的字也该好好跟练,之后多多劳烦陆先生。”
苏婉凝装模作样地给陆嘉容行了一礼。
说起来,子恒是太子的字,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