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给了费辛一个大好机会。

费辛好好把握，认真思索，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唐姐，我能在这里拍照录像交给警方吗？”

“不能。”唐洛低头弄着手机，冷冷的两个字斩钉截铁。

费辛一噎，再问第二个问题，“那我能救这些关押的人吗？他们……”

“也不能。”唐洛清冷的声音毋庸置疑。

费辛再噎，索性不吐不快，“那这里算怎么回事？我们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跟他们这些人串通一气？”

“不是吧？唐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费辛看了眼办公室门，关紧了，这里四处监控，应该不至于隔墙有耳，“不管你是带人劫货，还是私下里卖药……跟现在这里比巫见大巫，完全没法比，也不一样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想劝人归善，又感觉多此一举。

费辛坚信唐洛跟查尔斯不是一样的人，做不出狼狈为奸的勾当来。

唐洛戳着手机，抽空掀眸看了眼费辛，没想到问题这么多。

费辛继续，“今天我发生的这件事，我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不过……”

费辛的是自己被揍的事，唐洛打伤了威尔，替他报仇出气，他心里是解恨的，但换个角度想，威尔也是查尔斯的堂弟，是亲三分向，他有点后怕。

“你在二爷身边也这么畏手畏脚的吗？”唐洛不冷不淡的道一句。

费辛下意识脱口，“当然不，二爷有能耐，又有背景，在魔都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也没人敢惹我了。”

“以前你靠二爷，现在靠着我，有什么区别？别墨迹了，换话题。”唐洛听他婆婆妈妈的，闹心。

费辛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他挠挠头，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见唐洛放开了手机，拽过桌上的记本电脑，打开，她一边弄着电脑，一边，“对于你先头问的……无可奉告。”

费辛，“……”

“耳听可能是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唐洛双手搭着键盘，噼里啪啦的敲着什么，慢吞吞的随口道，“我不给你解释什么，你大概也能猜到，是吧？”

又一次被堵住，费辛无话可了。

唐洛抬眸看了看他，问了句很有意思的，“费辛，你上过学吧？”

得，拿自己当弱智了。

费辛无奈抿唇，“上过，跟二爷一起留学的斯坦福大学，他学的哲学，我学的经济学，景副总读的交流学……”

“二爷挺会选专业。”唐洛扬了扬眉，收回目光。

她看着电脑，慢道，“那你不知道吗？在你踏进大学校门的那一刻起，包括以后走进社会，所要面对的是一个任何学都无法适用的未知世界，对和错，黑与白，没有正确标准答案的，时时刻刻面对的都是充满未知，不可预测的未来。”

“在对与错之间，有一个迷离空间，在黑与白之间，也有一个灰色地带，红花需要绿叶配，主角也要在配角的衬托下才能显出光环，同理，正义不也得在猖狂的邪恶之上，方能光芒万丈吗？”

“啊……”费辛听着这话，一时无力反驳。

有阳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黑暗，人们可以讨厌黑暗，可以向阳而生，但不能扼杀黑暗，因为没有那个能力，也都不是神。

没有绝对的正派，也没有真正的反派，只有经历的事不同，所选择的路也不同。

唐洛端过茶杯，她很少这么多话，喝水，润润嗓子。

“你觉得查尔斯所做的这些罪无可赦，哈克管了这么多帮派也十恶不赦，威尔更是胡作非为也罪大恶极……整个罗格斯家族也没几个好人，典型的罪恶之家，你想将他们连根拔起，替天行道匡扶正义，你有几斤几两，做得到吗？”

她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