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在最底层的神民族家庭。
从王三驴他们家的窗口向北望,正好可以看到清玉报馆的大门口,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甚至能听到印刷机器的轰鸣声。
王三驴不只一次的羡慕报馆里的那些人,觉得他们都是做大事的,活着忒有劲。
而他媳妇的一张毒舌,则总是不遗余力的讽刺他。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能和人家一样吗?那报馆里都是读书识字的人,个个知书达理,还有功名在身,你一个大老粗,一辈子拍马也赶不上人家!粗坯!”
“那你当初怎么不找一个知书达理的男人?怎么看上了我这粗坯?”每次聊到这里,王三驴总是会呵呵傻笑。
“那是老娘当初瞎了眼!偏偏嫁给你!”他那大脚媳妇一扭粗腰,怒道。
“我要不是有个瞎了眼的老娘,估计也不能娶你!”王三驴只要这么一说,他那媳妇准得跳起来用沙钵大的小拳拳锤他的胸口。
夜凉如水,窗外月黑风高。
王三驴仍端坐在窗前,身姿从未有过的笔直,默默的注视着窗外的街道,注视着那座灯火通明的报馆。
突然之间,王三驴听到了声音,那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正在街道的另一头,迅速的靠近,很显然,对方的目标是报馆的方向。
报馆门前的商队护卫仅有百来人,而这阵脚步声却是密密麻麻,如同雨点般,久久未曾停息。
王三驴的双眼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宛若夜空中的星星,他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从破床的底下,拖出了一只长条型的木盒。
木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的花纹已经磨平了许多,看起来就和王三驴这个人一样,没有棱角,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