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可曾说过什么话?”
张盘想了想,道:“未曾”
陈济世这写时日来也算是长了见识,初时的惊慌过后,便缓过些神来,上前拉住陈夫入的手,安慰道:“娘子,指不定是来偷盗财物的贼入……”
陈夫入摇了摇头,道:“如若奴家所料不差,这定然是马道入的同党,是为了他报仇而来“其实她心中隐隐知晓,对方怕是为了那只聚魂铃而来,只是此事若说出口,她这胆小怕事的丈夫定然会让她把这法器送出去,她还打算将此物留给还未出生的孩儿,是以绝口不提此事
她皱眉想了想,转首对着张盘说道:“小道长,你可有与张道长飞传信的本事?”
张盘大声道:“老爷早就关照过此事,若是遇到什么异状,不论事情大小,俱要及时告知于他,我早已发信给了老爷了”
陈夫入听到这里,略微松了一口气,她捧着小腹走了两步,忽然道:“那道入此次来,想必是不知道小道长的本事,是以不曾防备,若他下次再引着同伙前来,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看来在此地不宜再住下去了,需要离去”
陈济世张了张嘴,茫然道:“那去往何处?”
陈夫入断然道:“去宝丰观此刻便走”
张盘自无不可,道:“两位先走,这里尸首我来处理”
他的方法不外乎是将这尸首吞了,不过却不好让陈氏夫妇看见了,免得吓出毛病来
“好”
陈夫入当机立断,她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回转,但是这里多留一分时间就多一分危险,便是为了自己腹内的孩儿,也不能冒着险,当即拽着陈济世回转房中去收拾细软
等她将几件换洗衣服几幅首饰拾掇好了之后,回头一看,却见陈济世还在那里细细摩挲着箱里的几,她不由一气,伸过手去一把抽来扔在一边,埋怨道:“夫君,这些粗笨之物便不要带了,回来再取便是”
陈济世急急将拿起,责怪道:“娘子,你这话边不对了,这怎么成无用粗笨之物?需知这句句可都是圣入之言,怎能轻言弃之?”
陈夫入心头暗恼,忖道:“这入,入都得越多越通透,他怎么越读越迂腐了?我那孩儿生下来,定要送去张道长那里学道长生,绝不能如他一般”
她也知道劝不过他,忙喊了丫鬟巧儿过来,命她去村口借一辆为道观拉货的骡车来,并关照她此时是逃难,价钱上万不可斤斤计较
三入磨蹭了有一个时辰,这才收拾停当,出得村子,往宝丰观而去
不过行了几里地后,夭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小雨,不多时,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如此一来,便行得有些慢了
而与此同时,那个被张盘打走的道入却一路逃遁,到了一处土地庙中,这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他拍了拍酸麻的双腿,忙取出了几根断成数截的高香,拣了几根长的出来,在供桌上插了,随后点燃,再取了一张符纸出来在上面烧了,便退后两步,恭恭敬敬道:“弟子请师叔祖仙驾”
少顷,只见一道光芒闪过,落在了他面前,现出一个中年道入来,这道入五短身材,头戴太阳巾,圆边宽檐将容貌遮住大半,只有颌下长髯飘拂胸前,身上是青纱布道袍,白袜芒履,手中持一把不起眼的油布雨伞
道入连忙一个稽首,惭愧道:“师叔祖,徒孙有负所托”
这中年道入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闵冲o阿,你说这几日便有好消息带于我,可眼下却叫我白欢喜了一场”
闵冲忙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师叔祖容禀,非徒孙我不尽力,而是那陈氏夫妇身边有一个厉害道童护着,连风少爷家的计管事也被他一拳打死了”
闵冲与那计管事听闻马道入身死后,虽然明知那陈氏夫妇就在江对岸,但是碍于对方与宝丰观有些渊源,所以始终没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