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了法契。
张衍哂笑一声,锺台轩岳两派或许先前还顾念一脉同出的情谊,可从这酬单上来看,完全已是你死我活,彻底撕下脸皮了。
不过若能多取几座仙城,他也是来者不拒,往里放入一道灵气,须臾,他所需三味灵药皆是在上浮现出来,不觉暗暗点头,此契玉能现出这三物,就说明锺台府库中确实藏有此物。
于是再不犹豫,自指尖上逼出一点精血,往玉圭中一滴,此物轻轻一颤,咔嚓一声裂作两半,一半往那三名长老手中飞去,一半仍是留在他手。
那边台上,林长老见坛下情势尽在把握之中,不禁自得一笑,对身旁燕长老侧身一礼,道:“师兄,斗法排序小弟已是拟好,师兄可要过目?”
燕长老颌首道:“正欲一观。”
林长老自袖中取出一册玉简,呈送上来。待燕长老打开,在旁指划道:“师兄请看,小弟按师兄所言,事先命人以礼单相试,愿签契书者,共有五人心怀怨怼,执意不肯相从,小弟就那用红笔将名姓勾出。”
燕长老唔了一声,当即下了判语,“彼辈桀骜,不可大用。”
林长老试探口风道:“那……”
燕长老把玉简在手中晃了晃,淡淡言道:“不是要寻得力之人消磨那容君重锐气么,就取此辈好了。”
林长老道:“是。”
再过片刻,二十余名元婴修士皆已签了法契,契玉全数飞落案首。
燕长老数了一数,见一个不差,不觉满意,前两次门中死伤惨重,而有了这些人,锺台修士就不用再死命拼杀在前,进而保住元气。至于这些人死活,却不放在他心上。
忽然间,天中传来大响,他仰首一看,见天中飞来一道火光。不觉眼睛微眯。
林长老却是一惊,道:“怎么那杜姓小儿也来了?”
火光不管不顾过来,直往三人所坐之处而来,燕长老一皱眉头,不得已起身相让,才及避开,只闻轰隆一声,那光焰砸在台上,再往外轰轰散开。杜时巽大步自火走出,他双目神光飞闪,先是昂然扫了眼台下,才转首对着三名长老拱了下手。
燕长老涵养甚好,似是无事一般。依旧带着笑容道:“少掌门怎也来此?”
杜时巽大声道:“奉阿父之命,与诸位长老一同主持签契之会。”
燕长老神情不变,道:“可有凭证?”
杜时巽也不多言,拿出一面青黑的玉牌符,单手一亮,“掌门令符在此。”
见对方是有备而来,燕长老也不多言。呵呵一笑,伸手一引,道:“既是掌门之命,我等自当遵从。少掌门请入主座。”
杜时巽也不客气。大刺刺到了主座坐下。
三名长老则不得不退至一边,林长老很是不忿,道:“明明已是说定由我等师兄弟主持,未想这小儿硬是横插了一脚进来。可恨!”
燕长老抚须道:“掌门虽是行事偶有激进,但素来有章可寻。似这出尔反尔之举,从来不曾为之,此玉牌来处,或是另有文章。”
林长老念头一转,愤然道:“定是赵氏从中作梗!要与我等来抢人,我要去禀明掌门真人。”
燕长老摇头道:“掌门还要靠这小儿对付容君重,定会回护他,哪怕你去质问,也只会逼他承认下来。不过今日之事,算他一个又能如何?饮宴之上他连杀二人,又言语砭讽,毫不留情面,我看有多少人愿意跟他走。”
杜时巽久在门外修炼,自身在派内其实并无根基,听了赵夫人之劝后,也是决定在这些人修士之中挑选几人出来,招做得力手下,作为日后统御宗门及楚国的班底。
可他连唤了几人上来,都是不成,诸修慑于他那日凶残举动,都是心中生惧,不敢答应。
三名长老都是看得旁冷笑不已,林长老嘲笑道:“果是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