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冠只是新近玉梁教降伏之人,是以在此之前,只有贝向童一人驻守而已,这是因为在这个方向上几乎所有势力都被玉梁教杀败了,没有什么太大威胁。
明青冠此行之所以来得这般快,那是因为签立法契之后,他反是孔赢除顾从戎以外最值得信任之人,一直就镇守在主天域近处,他本是往晨泽天域而去,但他心里也是明白,如今三载过去,那里该是胜负已分,过去也是晚了,好在要到得那处,必要经过主天域,他决定到了那里后,等查看了四方传来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
数十天后,他忽有所觉,咦了一声,自蒲团之上立起,紧走几步,往前看去,见有一驾宫城远远过来,其上有两股从未有见的宏盛气机,一道浩瀚幽深,一道锐利无俦,不过看那功行,都未曾高过他。
他神情之中满是戒备,暗道:“这二人当便是此回破界而来的天外修士了,看去倒也是与我一般,皆为那炼气之人。”
虽对面人数占优,他却不曾退避,主动往前迎去,随后把神意一引,想与掌教孔赢取得沟通。
然而他却是皱了皱眉,发现神意方才放出,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所扰乱,分明是被对手所压制。心下不禁转念道:“这二人倒是小心,不过我既来此,又怎会无有准备。”
他也是曾是坐镇一方之人,修道近万年,与不少同辈有过交锋,这等制束神意的举动,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自是也早有准备。
当下将一物祭了出来,此物通透明亮,圆润有光,有鸽蛋大,看去如同一枚丹丸,到了天中,就化一缕缕清气,再化为甘霖降下,最后由他顶门灌入身躯之中,就在这一刻,他整个气机便为之一盛。
神意乃是心传神见之法,没有任何有形法宝可以相助,但其根本还是依托于修士自身之元气,只要不惜消耗本元,那么神意就可在一瞬之间壮大许多,从而与压制之人对抗。
他默默站有片刻之后,待气机攀升到了极盛之时,便再一次把神意放出。
宫城之中,孟至德正准备上前与此人斗战,而婴春秋则是拿捏法诀,不断消夺对方神意,但是猛然间,却感觉对方神意一涨,居然冲破了自己阻拦,不由暗呼一声不好,急忙全力引动自身元气,也是将神意提升了许多,将对方又一次压了下去。
明青冠面上一笑,却是不再去与他对抗,把神意又撤了回来。
虽这仅仅只是突破片刻,但对他来说已是足够,因方才那一瞬,他已是与掌教孔赢取得了联系,他虽无法再把神意放出了去,但却不妨碍孔赢可反过来与他沟通,以其人修为,便不是谁人都可压制得住了。
果然,过不片刻,便觉自一个恍惚,神意却已是来至一处莫测域空之内,见一名仪姿峻拔的道人站在前方,赶忙稽首道:“见过掌教。”
孔赢道:“你做得甚好,我已知晓你那边之事了,你可上前与此二人动手,我自会在你背后相助。”
明青冠忙道:“青冠必尽全力。”
婴春秋这时却是眉头一皱,他能感觉到,自己方才好似是出了一点纰漏。
这也非他之过,而是入得凡蜕之后,与同辈对敌经验略有欠缺,哪怕功行再是深厚之人,未曾经历过,面对老辣对手,便甚难做出准确应对,就算有神意弥补不足,但也无法取代所有,而一个破绽,就有可能坏了大局。
不过今次之后,却不会再犯同样错误了。
孟至德见已前面那方法舟已是渐渐靠近,沉声道:“请道友为我掠阵,待孟某上去先此人一会。”
婴春秋道:“道友请去,婴某会尽力消夺此人神意,不过方才此人似用秘法挣开了片刻束缚,我疑其中有变,道友需得小心了。”
孟至德一点头,出得宫城,就身化一道无尽天河,以盖压穹宇之势,往前方涌来。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