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仕便是两千石,谁又敢惹他呢?再说了,人家只是懒政,懒政就注定不会犯什么大错,没犯错的话刺史也无可奈何啊,对不对?
那么你来督促他,人家骂回去,你又能如何呢?你还不许人家心思放在宇宙玄黄,星辰大海上吗?!
只是……只是从公孙珣的角度来说,他是要准备夺权的。可向栩这厮抱着自己的官印,整日躺在床上,你去招惹他他只骂回来,又如何能夺权呢?
而且,这位赵国国相的权柄到底在哪里?!要是这权都不存在,公孙珣又如何去夺?
是,有官印在……可是官印又怎么夺呢?难道要像黄河边上那次一样,把当众抽晕过去,然后抢走他的官印?可真要是这么干了,信不信之前被向栩骂回去的冀州刺史王考,立即就能从几十里外的邺城赶过来,把你这个以下欺上的邯郸令给治了?
总之,一进门便干脆利索地栽了一跤后,一刻钟前还信心满满的公孙珣此时颇有些手足无措。
当然了,不管如何,人还是要见的,这可是自己的直属上官。
官寺后院,屏退了侍从的公孙珣在两个郡吏的带领下来到了卧房之前。其实,诚如这些郡吏所言,此处倒还算干净,甚至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官婢在周边伺候,此时见到公孙珣到来便赶紧惊慌躲避……赵国出美女嘛,而且无论如何,谁也不敢真就怠慢了这位一国主政。
饿死了算谁的?
“向公?国相?”敞开的卧房前,公孙珣长呼一口气后终于是鼓起勇气迈步入内。“国相在否?新任邯郸令公孙珣前来拜见。”
“我记得你!”刚一入内,卧房最里面的床榻上,便有一个眼窝深陷的,包着紫色帻巾的高瘦男人陡然翻身出声,将公孙珣吓了一大跳。“你是当日在黄河边打了我的人!”
公孙珣初时吓了一大跳后,但马上不急反喜……因为他看来,最怕的其实是这厮就这么躺下去不找事不做事,而只要这位河内名士找事做事,哪怕是找他公孙珣的茬,那他也有一万个法子让对方掉坑里,然后顺势而为。
“国相说的不错!”一念至此,公孙珣当即上前,昂然承认了当日之事。“那日在孟津,正是我打了你!”
“我一直在寻你。”见到对方承认,眼窝深陷的向栩居然呼啦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当日在孟津醒来以后,我就问过渡口的吏员之前打我的是谁,他们却说不认识;到了洛阳将此事说与别人听,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是你,我却要来赵国赴任……圣人在上,今日居然让我向栩又亲眼见到了你?!”
公孙珣偷偷看了眼对方身后床板上的人形印痕,也是微微感慨,然后便依照礼节正色拱手:“正是在下所为,不知国相有何见教?”
身后跟着的两个吏员面面相觑,几乎就想要逃出去……天可怜见,为啥这俩位大人物会有私仇,这让自己两个吏员如何自处?论实权和现管,当然是国相向栩更重一些,可此人却是个废物;而眼前这位新来的邯郸令分明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奇葩人物,千石县令,标准的国相下属,却挂着紫绶金印,这难道就好得罪吗?
眼前二人若是在这里争执起来,自己二人莫不是要被坑死?你说,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国相呢,但凡这向栩稍微正常一丁点,也不至于让自己二人如此为难吧?
正在两个吏员惊慌失措之际,那边向栩已经拖拉着木屐,瞪着眼睛,几步来到了公孙珣身前:
“我正要与你理论!”
还好不是互殴。
“请国相直言。”公孙珣也是愈发挺直了胸膛。“我公孙珣并不惧与你理论。”
“你说,”向栩抖动手指,愤然言道。“当日日食褪去,渡口秩序井然,难道不是我吟诵《孝经》所致吗?你为何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