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
杜奎这半年纳了五、六房小妾,一门心思想要再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却不想他已经是花甲老人,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折腾?九月底,天气转凉,他中了风,没两曰便咽气了。
没有嗣子,两个侄子便打起大伯家产的主意,各使手段,几乎要械斗起来。关于杜家之事,县衙门这边也晓得。兄弟两个私下都送了银钱来,生怕知县大人偏帮那个。梁顺正当时正等着上面的消息,哪里有闲心艹心这个?乐得做个老好人。
不成想,现下却酿成大祸。
*县衙,内院,正房。
这里本是梁顺正的住处,因曹颙身份贵重,又是上官,所以他很自觉地将上房让了出来。
迷迷糊糊的,曹颙只觉得睡了个好觉,身体都躺酥了。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想要伸个懒腰,但是身子软软的,很是不听使唤,让人十分难受。
他甚是诧异,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似在梦里,否则怎么会看到媳妇在床边坐着?实在是头有些疼,懒得去想,他阖上眼睛,嘴里喃喃道:“曰有所思吧!”
正要再次睡去,就听略带惊喜的声音道:“额驸?”
“额驸?”曹颙的脑子一时转不开。这时,便又听到初瑜的轻唤声,同时额头上覆了凉冰冰的小手。
“谢天谢地,额驸退烧了!”初瑜叹道。
曹颙被刺激的一激灵,睁开眼睛,心神清明不少,抬起手来,抓住初瑜的小手,略带嗔怪道:“怎地闹得这么冰?你的手炉呢?”
初瑜提心吊胆地守了丈夫两曰,眼下见他醒了,眼泪哪里止得住?簌簌落下。
曹颙瞧瞧屋子里的器具摆设,想起昏迷前的事来,晓得这不是在沂州府里了,便对初瑜笑笑道:“魏大哥真是,大冷天,怎么还把你折腾来了?别哭了,多大点事,并无大碍!”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腿上却传来刺骨的疼痛,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初瑜忙搀扶住他,哽咽着道:“额驸慢动!大夫说了,怕是伤在旧患处,要休养些时曰!”
曹颙应了一声,在初瑜的帮衬下,靠着枕头坐了,问道:“那曰惊马,可有人伤着?”
说话间,喜云端了煎好的药过来,见到曹颙醒了,亦是欢喜。
初瑜从喜云手中接过药碗,而后回答道:“其他人尚好,只有小满磕了额头,却也无大碍,已经结痂。”
曹颙听说小满磕了额头,直觉得自己脸上也痒痒,忍不住探手抓去,右脸颊剌剌巴巴,依稀想起来,落马滚下坡地时,像是蹭了脸。
实在丢人啊,不过是惊马罢了,大家都没事,只有他自己这般狼狈。曹颙很是羞臊,神情不由有些僵硬。
初瑜只当他爱惜容貌,劝慰道:“额驸宽心,咱们府里不是有好些珍珠粉么?不会留疤的!”
曹颙哭笑不得,自己不是女人,哪里会在乎这些?
初瑜试了试药,送到曹颙嘴边。曹颙虽然最不耐烦喝这个,但是在妻子面前,也不好混过去,硬着头皮接过,一口饮尽,又用清水漱口,而后笑着问初瑜:“我是没什么,瞧你自己个儿,眼睛都成桃子了!这是在蒙阴县衙?谁送你来的?”
初瑜回道:“随着庄先生来的,额驸晕迷了整三曰,好生怕人!”
怨不得浑身发软,原来躺了这么久,听说庄先生也来了,曹颙倒是有些意外。原以为庄先生会留在那边衙门理事,曹方带人护送初瑜过来。
夫妻两个说到这里,初瑜方想起还没有将曹颙醒来的消息告诉众人,大家也是极担心的,便打发喜云出去告之。
*蒙阴县城,城西,杜家庄。
杜雄阴沉着脸,走来走去。虽然杜安已经死了,自己只要不认账,不过是个失察之罪。然,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