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撂下笔,屋子里已经有些幽暗,小厮进来掌灯。
除了魏信,王家招投标了南洋商道,也有子弟在广州。提供阅读}但是曹不愿节外生枝,就没有想着让他们同简王府这边扯上关系。
刚才使何茂财置地,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实际上,就算魏信真地一去不回,上面有父母同四位兄长,也轮不到曹这边看顾他的儿女。
但是,既是答应了魏信,曹这边也就做两手准备。
现下是西历17166年,工业革命尚未开始,但是各地地殖民运动却是澎湃发展。
想着已经在广州有驻点的东印度公司,曹心里就不自在。
虽说自己凡人一个,没有改天换地地本事,倒要是以半生之力,阻鸦片于国门外,算不算也为这个国家做了贡献?
若是英国现下就有苗头,那自己是不是想个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个,曹竟然有些兴奋。这也是“发财”的法子,只要他推波助澜,又有利可图,难保不成事。
正想着,就听到有小厮隔门禀道:“大爷,庆大爷来了。”
“庆大爷?”曹听了,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门帘已经撩开,进来个精壮汉子。不是永庆,是哪个?
“,我回来了。”见曹还愣着,永庆咧嘴笑道。
曹这边,真是又是欢喜,又是意外。欢喜是老友重逢,意外的是永庆选这个时候
瞧着他穿了灰衣、青帽、白鞋,是本年白孝的装扮。
“多咱到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曹想着万吉哈的遗嘱,问道。
根据户部与兵部那边的准备,明年开春是指定要出兵的。
数万兵马已经在西北驻扎两年,还有蒙古诸王领兵相随,也不能老干耗着,那样朝廷颜面何在?
这些日子,兵部已经是追究西北诸将的责任。总要为朝廷的空乏与无能开脱,有人背负罪名才行。
初的主帅,西安将军席柱,已经被被拟定数个大罪,论了绞刑、家产籍没;身为参赞的一个副都统,也拟了革职、家产籍没地处分。
幸好康熙这边,还算是体恤臣子,只是留中,没有从之。
永庆出身功勋世家,又是和硕格格嫡子,只要跟着大军出征,不出什么纰漏,战功就会记上一笔。
“今儿中午才到,实是有些想孚若了,也为了避开十四阿哥,就不请自来。”永庆回道。
曹摆摆手,道:“你我的关系,谁还要你先递名帖不成?你既在军中,想来也应该晓得朝廷定了明年草发时出兵。既是去了两年,眼看就要达成夙愿,为何不再等等?”
“为人子者,不能养老送终已经是不孝,要是闻丧而不奔,那与畜生何异?”永庆沉声道。
正月里,万吉哈过世后,曹曾想着给永庆去信。但是永庆之福惠郡主为了这个,专程请曹过去说话。就是请他不要向永庆提及此事,省得万吉哈去的不安心。
万吉哈也好,福惠郡主也好,都盼着儿子能立下军功,重新在族人面前立足。
曹虽不能感同身受,也能理解这慈心一片。
没想到事隔半年,永庆还是得了消息,奔波万里,回来守孝。
一时之间,曹实不知该赞永庆诚孝,还是说他太过刻板。
见曹无语,永庆闷声道:“莫非孚若也觉得奔丧是小孝,尊父命、征战疆场是大孝?”
瞧着他双眼凹陷,眉间难掩疲色,曹摇摇头,道:“人都回来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功名虽好,也要坦坦荡荡去求。要不然,就算你不回来,心里存了愧,得了战功,也未必觉得欢喜。”
听了这番话,永庆的神色缓和许多,带着几分激动,道:“知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