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随即,天佑便想到徐元梦这般安排的用意。
换做其他人,参加乡试、会试,考庶吉士入翰林,更是妥当。
可那样的话,要先等到明年乡试、后年会试,中了进士,除了一甲之外,即便考了庶吉士,入了翰林,也要等到三年散馆才授官。
前前后后,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舒赫德等得,徐元梦等不得。
徐元梦已经七十有余,谁也不知道老人家还能支撑几年。
官场之上,向来是人走茶凉,若是不在有余力时,将长孙安排妥当,老人家也不放心。
现下以老人家大学士的身份,想要提携嫡孙一二,不过举手之劳。
同样是五年,走科举之路才将正式出仕;补中书的话,五年的时间,资历都熬出来,再谋外放,就是正五品的同知与直隶知州,起步就高了不少。
可官场之上,向来讲究按资排辈。
内阁中书,除了由笔帖式与特赐举人考入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落选庶吉士的进士拔入。
如此,在外人眼中,内阁中书到底不如庶吉士出身来的有底气。
天佑不知如何宽慰,只能将心比心道:“老相爷一片慈心,伯容是嫡长孙,要支撑门户,所至,多担待吧。不为旁人,就为了你们兄妹自己个儿,也要自己想开些,省的郁结在心,也引得老相爷难过。”说话之间,也露出几分惆怅无奈。
换做旁人,安慰再多,也没有天佑这几句话来的实在。
因为天佑也是长子嫡孙,要支撑门户。
天佑一个进士,因是家族长子的缘故,只能弃文从武补侍卫,不过是长子的责任,身不由己罢了。
想着两人都是要背负家族责任的长子,舒赫德在心里对天佑又亲近几分,寻思当如何开口,才能顺着自己的安排。
这时,就听天佑道:“即是见到伯容,少不得想起一件事,我晓得有个宝贝,寻常人难见,想要约伯容出门,赏鉴一二。”
大家都是大家子出身,对珍玩字画这些都是打小见的,同窗之中,尤其是舒赫德眼光要好一些。
早年大家在两白旗旗学时,便经常结伴去琉璃厂“捡漏”。
舒赫德听了,没有说话,神情颇为古怪。
这下,轮到天佑纳罕,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时间上不凑手?”
这会儿功夫,舒赫德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摇头道:“没有,最近正闲着,刚才走神,是想到些其他事。”
他既没详细说,天佑也不好多问,就与舒赫德敲定了出游的日子。
让天佑意外的是,舒赫德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宝贝”。他早先预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也就没有用的上。
既来了大学士府,总不好这这样离开,知晓大学士在家,天佑便过去请了安。
徐元梦是晓得孙子这个昔日同窗的,对其也印象大好,不仅和蔼地与之说了一会儿话,还吩咐孙子留饭。
天佑便没有客套,用了晚饭才告辞。
待亲自将天佑送出门后,舒赫德转会书房,站在书架前半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抚了抚上面的书名,赫然三个字《西游记》。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舒赫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又插回书架。
随即只觉得心里同长草了似的,坐立难安。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吁了口气,喃喃道:“胡思乱想什么,不过是巧合……”
转眼,到了四月初五,曹颙休沐。
夫妻两个,早早地起了,用了早饭,便连着女儿天慧,一道前往西山灵光寺。
初瑜早先使人给妞妞求的平安符,就是在灵光寺观音殿供奉过,又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