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府,不用找大爷,直接寻老爷禀告此事。其他的,老爷自会安排。”
东海见了这个情形,也觉得耽搁不得。
二少爷虽开府另居,可在老爷、太太眼中,因他少年独居,反而越发偏疼几分。
听了曹满吩咐,他应了一声,立时转身想走,就听到嘶哑的声音:“东海,回来……”
是恒生醒了。
“二爷……”
“主子……”
众人都围了上去,恒生谁也不看,一只手支撑身子,一只手指着东海,直愣愣地望着东海,气喘吁吁道:“不许……不许去告诉老爷……”
东海见状,忙望向曹满。
恒生的样子,让人心惊,除了面色烧得赤红外,眼里都是血丝,眼神也透着迷茫,哪里还有平素的爽朗大方。
曹满上前一步,扶了恒生半坐下,将炕枕放到他手边,道:“二爷不用担心会耽搁大爷过礼……小的方才出来前,大爷已经带了聘礼队伍出门,这会儿功夫,怕是早到了简亲王府……”
“真的?”恒生有些迟疑。
曹满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二爷也不瞧瞧现下是什么时辰?巳正(上午十点)了,午时前要过完礼……”
恒生闭上眼睛,眼泪从眼中滚落下来,喃喃道:“满叔,我想见父亲……”
恒生打小就乐观开朗,何时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
曹满越发心惊,忙道:“好,好,这就叫东海去请老爷过来……”
恒生烧的厉害,勉强说了这几句,就有些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又昏睡过去。
曹满将恒生放下,给他盖好被子,攥着拳头走到外间,盯着赤那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二爷为难成这样?”
赤那耷拉着脑袋,道:“是小人的错,人钻了漏子……”
原来,去年随着赤那与乌拉家人到京的,还有扎萨克图汗给儿子的众多,其中有十个美貌的女奴。
当时曹满还在,这些人还是曹满安置的。
他晓得自己老家老爷的意思,不愿意小爷们在女色上放荡,就将那十个女奴当成寻常侍女分派在各处,并没有安排在恒生房里近身侍候。
恒生房里,只有两个年长的嬷嬷带着小丫鬟服侍。
因想着后来的这批人,保不齐谁是喀尔喀那边的眼线,所以安置的都不是紧要位置。
曹满更是提醒巴拉与赤那两个,留心这些人。若是有背主的,决不可轻饶。
没想到消停了一年多,昨晚就让这些人找到机会。
恒生醉酒回来,厨房就进了一碗醒酒汤,里面却是下了材料的。
又因恒生这边,房里向来不留人值夜,晚上就让人摸了进来……曹满听得额头直冒青筋,怒道:“我早就吩咐过,厨房要地,干系最大,你竟然还能让人做了手脚……若下的是毒药,二爷这会哪里还有命在?”
至于居心叵测,半夜算计主子的贱婢,曹满反而没有太在意。
高门大户里,这种丫鬟爬床的事情多了,也不会什么大事。
不过,随即他觉得不对。
二爷可是在孝中,这事情就可大可小。万一那婢子在珠胎暗结,那对二爷就是致命打击。
曹满的脸,立时青了,望向赤那的目光都带了质疑。
不用说,这些身为最为卑贱的女奴,能在醒酒汤下药,还能顺利摸到恒生房里,要是无人撑腰,哪里能做到这个地步……曹颙来的,比曹满想象中的还要快。
曹颙还不知恒生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只是听了东海的话,便立时交代了曹方一声,自己骑马过来王府。
看到恒生烧的昏迷不醒,曹颙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