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听礼给她顺毛,撸着她的背,劝慰道:“母妃别生气了,为这等子不相干之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文惠握住她的手,“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尚听礼不知怎的,骤然间觉得鼻子有些酸,她想,许是这么多年来没个长辈对她如此关心的缘故。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委屈,我可是很厉害的,她们才不能让我委屈呢。”
【一点阴私计谋罢了,还不足以难倒我。】
说来也是好笑。
幼时,其实母亲从未教过她关于阴私宅斗的一些事,可教给她的东西,很多时候却又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如今想来,许是母亲不愿她活在那些腌臜事当中,却也怕她遇事无自保自救能力,故而以迂回之术教导于她。
若非当年那场大涝,想必……
尚听礼按了按眉心,没再继续想这些往事,再如何,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她没能重回那个时候。
也不知道,爹娘有没有她这等运气,能够重活一世……想来也是没有可能的吧,不然她怎会没有爹娘可唤。
“嫂嫂好厉害。”
尚听礼看过去。
柯以裳说道:“我竟不知还有这等神奇事,能让画变空白,又能让画重新显色。”
尚听礼眉开眼笑:“也就是我恰巧听过这事,算不得厉不厉害。”
文惠笑道:“谦虚。”
柯以裳倒是一脸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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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当时她可紧张了,她明明看见了嫂嫂的画作,最后却变成了空白画,这也太惊悚了。
尚听礼道:“等回府用过午膳,我教你。”
“好啊。”柯以裳应下。
回到府上,文惠直接让人传膳到膳厅,午膳是一众人在膳厅里食用的。
用过午膳之后,尚听礼随着柯以裳一道去芙蓉院,知道她要教柯以裳“空白画”这件事,柯南佳姐妹几个也厚着脸皮一道跟了上去。
尚听礼便一块教了。
从芙蓉院回到新苑,已是申时。
才一脚踏入院中,便见院里的圆石桌前坐着一人,正是早上出了门的柯信。
他面前的茶水冒着热气,应是方才沏的茶。
“回来了?”
【这不是废话吗?】
柯信:“……”
尚听礼笑盈盈地“嗯”了一声,随后走过去福了福身,遂在他对面坐下。
柯信幽幽地瞥她一眼,才道:“听说你今儿在周家被冒犯了?”
尚听礼倒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眼里含着诧异,随意地点了点头。
【你都听说了,莫不是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吧?】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问道:“四皇子怎么说?”
这话表面上问得突兀,柯信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故作惊讶道:“这关霁华兄何事?”
【哟呵,这人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四皇子的人,我指不定就要相信你了。】
尚听礼面上浮现出一抹甜腻的微笑,“周家怎么说也是四殿下的舅家,周夫人却纵着周三小姐这般对我,我以为四殿下怎么也会有话说呢。”
她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世子与四殿下关系不错,应当是听到过什么话的。”
柯信抬了抬下巴:“你如何瞧出来的——我与霁华兄关系不错?”
尚听礼表现错愕:“不是吗?我以为你与二殿下、太子殿下相处得都挺融洽,又听你喊四殿下‘霁华兄’,便自然而然这般以为了。原来竟是不对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