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仍旧记得,那日胞兄拒绝她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可怖,以至于她当时连句坚持的话都没敢说出口。
可是,她只想同自己喜欢之人在一起罢了,何错之有?
“柯锦珊,你不觉得你有点可笑了么?”
男人冷漠如冰的话音落下,冻得柯锦珊僵在原地,哆嗦着身子,嘴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堂堂一个公主,区区一个侍卫何以配得?”柯铭砸下又一声质问。
柯锦珊道:“可他如今不是侍卫,他会努力往上走!”
柯铭嗤笑:“如此天真,倘若他真有本事,他一开始就不是个侍卫了,懂吗?”
“……”
柯锦珊沉默。
柯铭继续道:“你说我不在意你?你今日的下场是我一手造就的?”
柯锦珊仍旧没接话。
“父皇如今尚还健朗,可大哥和二哥早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我若这个时候替你安排亲事,你可有想过你的未来都有什么可能?”
“况且,你若是不当众胡言乱语,你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吗?”
柯铭说完话后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柯锦珊跌坐在地上,瞬间哭得不能自已。
其实她都知道的。
四哥并非有多疼爱她,只是她过去于四哥而言尚且有价值,所以四哥愿意包容她的小脾气。四哥哪里是怕她以后过得不好啊?分明是想拿着她去换取世家的支持。
“殿下。”
她的两个侍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替她仔细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前方大门上方那块牌匾,是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青城寺。
柯锦珊知道,她这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
柯铭下山后,赶回了府邸。
他心里烦躁不已,用暗语写了一封信送了出去。
……
又是一日过去,辰时的街道已有不少人。
尚听礼同鹤知樰约在了风汀楼二楼,是上回那间雅间。
两人一见面便忍不住相视一笑,尚听礼说道:“那日不曾与鹤姐姐好好说说话,今儿可得聊个畅快才成。”
鹤知樰点点头:“那日之事的后续你可知晓了?”
尚听礼笑:“昨儿便晓得了。”
“那我倒不用同你重复这些。”鹤知樰说着忍不住夸道:“你这招使得是真厉害。”
她指的是尚听礼将曲飞越变成汲章一事。
尚听礼嘿嘿一笑。
“其实我今儿寻你出来,也不单只是想同你说说话,而是有一事想要询问你的意思。”鹤知樰熟练地煮起茶来。
尚听礼一边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一边好奇问道:“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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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樰说道:“上回我们不是下过象戏嘛,我回去之后忍不住同我祖父说了一嘴,他老人家便对你好奇了起来,就想见你一面,最好是能与你来上一局。于是我祖父他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愿意,他过两日上门拜访。”
这件事情,她赴宴那日就想要同尚听礼说的,只是那会儿柯钰来得那样巧,她没来得及说。后面好容易坐一起了,又忙着看戏,就将这事给抛之脑后了。
尚听礼吃了一惊:“这如何使得?该是我这个晚辈去拜访老太傅才是。”
“这么说你是愿意的?”鹤知樰笑了笑,“我惯来祖父不拘这些,何况以你的身份,他上门拜访也是应该。”
这话不知怎么接,尚听礼便只说自己想说的:“只是我这棋艺,估摸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