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方一凡感到怀中似乎有什么在轻轻蠕动。
“莫要调皮!”方一凡在梦中呢喃,将怀里的物件搂得更紧了些。
嗯?这怀中之物,非但不像被褥,亦不类枕头……
似乎是个人……
方一凡霎时清醒大半,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怀中之人,竟是李萌。
近在眼前,方一凡能清晰看见李萌紧闭的双眸和颤抖的睫毛,感受得到她的身躯异常僵硬。
显然在装睡,企图逃避吗?
方一凡心中泛起一丝笑意,同时也感到些许紧张。
怎地她就入了我的怀抱?
明明昨夜,他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足有数尺之遥。
此情此景,颇为尴尬?
方一凡审视自身所处之地,未曾变动分毫。
那便是李萌在睡梦中,竟主动移到了他的身边!
有人入睡后极不安分,方一凡未曾料到,李萌亦属此类。
继而,方一凡惊骇地发现,似是昔日在天台的那一幕重演。
他的一只手被李萌压着,位置恰巧偏低,正触于敏感之处。
方一凡欲调整姿势,却不慎引来了更为奇妙的接触。
怀中李萌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
方一凡无奈地笑了笑,心中闪过一抹促狭,贴近李萌耳畔,轻声道:
“萌萌师姐,拥了一宿,还不满足吗?”
瞬息之间,李萌身躯微震,仿佛被电击一般惊醒。
“何谈满足与否,你勿胡言。”
李萌蓦地推开方一凡,远远坐起,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她脑中一片混沌,初醒之际,还以为酒后出了什么差池。
所幸,身体并未有何异样,她感知分明。
况且,除了换上了寝衣,其余一切如常,至少最糟糕的事情并未发生。
她其实并未全然醉倒,还记得是方一凡送她归家。
但归来之后,她似乎并未有何举动,径自沉睡而已。
如何便成了当前这番光景?
究竟何故?
李萌只觉自己快要崩溃。
“萌萌师姐,既已生此变故,你可愿担责?”方一凡抱着被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问道。
“何……何谓担责?”李萌惊恐问道,语音微微发颤。
“你昨晚……昨晚……”方一凡带着哭腔,委屈道。
“我昨晚做了什么?”李萌愣在原地,木讷反问。
难道真有其事,但身体为何毫无异感?
难道此事过后第二日竟无察觉?
李萌未经此境,虽偶尔听闻于闺友,此刻被方一凡一吓,倒似是自己做错了事。
这可是她的弟子啊!
她要疯了,难道真与弟子发生了最不应有的关系?
她该怎样向方一凡交代,又该如何面对方一凡的家人?
为何她要去那酒馆?
一念之间,李萌心如寒冰。
“昨晚,你不许我离开,说你孤独需人相伴,哪怕一夜也罢!”
“于是我便在一旁伴你左右,但我现下有些风寒,萌萌师姐。”
“我需服用风寒药,你可愿担此责?”方一凡痛苦万分,哭腔道。
“有有有,家中就有,我这就去找……”李萌恍如重获新生,喘息稍定。
原来并未发生任何事,刹时之间,李萌如释重负,仿若重生。
李萌急欲下床寻药,忽而又是一僵,心生疑窦。
她并不愚笨,稍加思索,立时明了方一凡的戏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