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纺厂报告的初稿在梁素梅的指尖下渐渐成形,但余下的整理工作仍如一座小山般压着她。她疲惫地躺在床上,心中暗自思量:“要不,剩下的就交给卫知吧?可他来回奔波,还特地帮我通知母亲,再给他添负担,我这不成了压榨劳动力的资本家了嘛。”想着,她又给自己鼓了鼓劲,挣扎着起身,继续在白纸上细细汇总报告。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5点的钟声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宁静,梁素梅便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唤醒。招待所的单人间,确实是这个年代里难得的享受,柔软的床铺让人沉醉。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开门一看,卫知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份沉甸甸的报告,在她眼前轻轻摇晃。
梁素梅一看到那两份报告,困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也写了一份?太棒了!”
卫知笑着点头:“是啊,集思广益嘛,把我们的想法都融合在一起,报告肯定会更加全面。”
梁素梅接过报告,一页页仔细翻阅,发现其中既有与自己不谋而合之处,也有许多自己未曾考虑到的新颖观点。她立刻来了精神,拿起笔,在自己那份报告后面,一笔一划地补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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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县政府,是卫知、梁素梅,还有关海山这铁三角一块儿去的。关海山是黑市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营销点子一抓一大把。所以,在豆制品厂这档子事上,他肚子里的墨水可派上了大用场,给际县长讲起经营门道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听得际县长直点头,心里头对把废弃粮仓交给豆制品厂这事儿,越来越有谱儿了。
际县长,捧着那两份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嘴角不时地往上翘。这两份报告写的很实在,通俗易懂,没有夸夸其谈,着眼于宁溪县未来的发展,有理有据地给棉纺厂的请求按下了暂停键,同时又给豆制品厂亮起了绿灯。
际县长心里头盘算着,这事不能拖泥带水,万一棉纺厂那边再耍什么新花招,事儿就复杂了。于是,他大手一挥,当场拍板,废弃粮仓归梁素梅的豆制品厂使用。至于卫知出资的10万大洋,际县长也考虑得周到,以政府跟个人借贷的方式,用豆制品厂盈利的钱归还,绝不会亏待卫知这份为民谋利的心意。
卫知、梁素梅、关海山听到这个消息后,激动不已,不禁跳跃着欢呼起来。
他们兴高采烈地拿着县政府盖章的批准文件,急匆匆地赶回知青点,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知青们。知青们听闻这个喜讯,也都兴奋异常,一个个热情高涨。大家纷纷围拢过来,用双手把卫知高高举起,抛向空中。
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邓九九却显得有些失落和嫉妒。她原本以为建厂的消息只是谣传,并不相信会成真,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让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她的双眼也因为嫉妒而变得通红。
“咱们豆制品厂能够成功建立,最应该感谢的就是卫知。正是他慷慨解囊,出资了整整10万元,才使得我们有了足够的资金来启动这个项目。际县长看到我们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才有信心将土地批给我们。所以说,如果没有卫知的支持,咱们的豆制品厂根本不可能建成!”梁素梅感慨万分地说道。
邓九九一听到“10 万元”这个数字,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合拢,心想:“10 万元?!我的天呐!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虽然城里的富家公子很多,但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呢?”她不禁对卫知家的财力感到震惊。然而,让她更为困惑的是,卫知来到田洼村已经有几年了,而他与梁素梅相识不过短短数月,竟然如此慷慨地拿出 10 万块钱给梁素梅办豆制品厂。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卫知一定是被梁素梅迷昏了头,被那个村姑给骗了!”邓九九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