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不仅有我,还装着郁煌言,脚踩两只船呢?
你不也是想着琚清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自己得不到哦,也不能让别人得到?最后还不是替他人做嫁衣,让体育老师,得了便宜?石海燕说话,从来都是要占上风的。
袁不圆向湖面,扔了块石子,看着水面的涟漪,一波波的荡漾着,飘入荷丛,慢慢归于平静。
唉,听说琚清婉去年去世了,是乳腺癌,长期郁闷造成的。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想确定一下都没途径……当时咱们真的不该,为了自己一点私欲,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袁不圆语气沉重,听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忏悔。
郁煌言又能好到哪里去?从那改变了他人生的去向,他和雪伊媚现在过得疙里疙瘩,一辈子也没挣出琚清婉的阴影。石海燕叹口气,接着也沉静下来。
再往后,他们在说什么,郁煌言一句也没听到。就像油锤贯顶,他大脑雷鸣,两耳发动机作响,眼前一黑,瘫坐在小径边的草丛上。
琚清婉去世了!他的思维翻翻滚滚都是这句话,竭力的控制自己,眼眶还是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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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心在再偷听袁不圆俩人说什么,更不想和他们相见。
倒不是仇恨。快到了古稀之年,郁煌言暴烈的性子,犹如山溪中的小石块。已经碰掉了棱角,成了圆润可手的鹅卵石。
时间可以改掉一切,淡化仇恨。
见到石海燕俩,又能怎么样?只能是无言的尴尬。
郁煌言把自己藏在,草木葱茏的地方。唯恐石海燕、袁不圆看到自己。
仿佛,是自己伤害过他们,而不是他们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一阵凉风吹来,乌云眼见得布满黑云,倾盆大雨都头浇下。
绿油油的荷叶被打得斑驳支离,荷花垂下了秀项,只有荷苞还箭一样的挺立着,也兀自摇摇摆摆。
琚清婉去世了?
郁煌言始终不信。脑际石崖深深镌刻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说去就去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既见不到她的踪影,也听不到她丝毫的音讯。
那是一个夏末的夜晚
炽热的暑热后还是有凉风习习
你踏着白莲花般的云朵到来
哽咽唱着战斗而又缠绵的歌曲
赶快上山吧勇士们
我们在春天参加游击队
你离去的脚步
坚定而稍带迟疑
从此你把我变成了白痴
从那时初恋成刀刻的记忆
是的,我们以后曾经再见
脑神经的短路大写成洪荒大地
如今,我已经老了
还留在那个时候的智力
我不期盼回到少年
只是想给你说:还是那样爱你
爱你到我心疼
爱你到生命终止
日月如梭,光阴如电,人生转眼便是百年。
距最后一次见到琚清婉一晃又是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里,郁煌言从从一棵挺拔俊秀的大树,已经变成叶黄枝僵,腰身佝偻的老槐树。
老天爷在岁月上对谁都很公平,郁煌言的眼睛不再那么明亮,充满了浑浊的液体。
感情仿佛是干涸的河床,再也见不到,无风起浪,有风浪千丈的激荡。
郁煌言没有了当年,‘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凌云壮志,陷入了老年的颓唐。
退休几年后,两鬓开始发白,而且暴风雪来的很急,很快他的头顶,就成了大雪后的北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