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肿,嘴巴流血。
这个犟种,不知自己的分量,摇摇晃晃站起来,又咬牙切齿的扑上去。弄得比他高两头的孩子,也不由的心里发憷:小孩子不怕死,总不能打死他吧!
箫宝宇的哥哥,正想去矸石山淘炭。家里生活困难,这是矿区大孩子们,帮助家里常干的事。听说弟弟被打,带着几个弟兄,用拳脚狠狠教训了来人一顿,那时谁的拳头大,谁是哥!
来人没敢继续来事,都知道小孩子的哥哥也是红卫兵。虽然不一派,他的组织势力不小。
吃了亏的这拨红卫兵,有气没处出,指着封余赫的鼻尖骂。怨他提供的信息不准。解老头干过包工柜,只是凭技术参与,没有作恶,解放以后还被重用:看看,小孩都拼命护他,没有民愤!不值得造反!
封余赫这时不仅恨解老头,也恨上了箫宝宇的哥哥。
没多久,工人也开始起来造反。封余赫成了造反派的头,他的势力很大。几场武斗下来,是矿上最有权的人。
这时的解老头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花园,搬家避祸。解老头仅带走几株月季和牡丹,还有一盆珍贵的兰花。其余的花木由人自取,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是顾不上了。他的新住房,离箫宝宇家更近。箫宝宇一连几天上山,和解老头砍酸枣子棵,重新弄了个简易花园。一个爱花,用花打发晚年的人,爱花的习惯是很难改掉的。
生活在继续,只是箫宝宇的哥哥吃了暗亏。有一次在矸石山淘炭,他们挖到了原沫子,也就是不用淘洗,和原煤一样可以找到买家的固体碳分子聚合物。
就在几个合伙兄弟,为发了笔小财高兴的时候,被矿上的保卫队抓了起来,说是偷盗矿上物品。箫宝宇的哥哥是头,他被栓着手指头吊在屋梁一夜。后来还是封余赫家里被人砸了砖头,哥哥才放回来。
文革中,封余赫在一次武斗时身亡。不然,封余赫即使不再对解老头使坏。他和萧家的梁子,这辈子难解开。他那一派失事,另一派比较上道,虽然一批干部蹲学习班,煤矿生产慢慢恢复。
解老头的花园,没有了以前的便利条件,倒也恢复的不错。那次箫宝宇在花园帮忙,兰芝也在。解老头问喜欢什么花,箫宝宇答喜欢兰花。其实箫宝宇并不懂得兰花,只是解老头拿它金贵,箫宝宇的小心眼里,便认定是好东西。
解老头哈哈笑,抚摸着光溜溜的头顶说:我以后一定送你一盆最好、我最喜欢的兰花。
解老头说完冲俩个小孩子笑,虽然十二三岁的孩子,在男女情事上,还处于懵懂阶段。
不知咋的,箫宝宇和兰芝还是脸红了,隐隐约约品咂到解老头话后边的意思。
本来按正常的线索发展,解老头可能为长大的他们牵起红线。可惜解老头没多久就去逝了。新工区再无亲人,兰芝也就没来过。
箫宝宇有时想起,很是怅惘。那时的交通、通讯不发达,就是相距十来里也可能不知情况。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兰芝家具体住在哪里,学名叫什么。再说,他有什么资格去找兰芝。这事要是被人知道:小小子,坐堂屋,哭着闹着要媳妇。
还不被人笑死!
转眼过去四十多个春秋,箫宝宇已经退休。忍受不了独生女儿的豪横,爷俩个不合头。老伴去世后,一个孤老头子形单影只,箫宝宇过得很是寂寞。
新冠疫情防控期间期间,除了生活必需品,鳏寡孤独,苦度晚年的箫宝宇几乎足不出户。
年过花甲的他,心底无限寂寞。感慨人生白驹过隙,他不愿虚度。疫情防控三年期间,他又重新做起童年时就酝酿的文学梦。市场经济下,文化领域资本进入,资源分割占有。要将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印的文字,何其容易?网络平台,他倒连续发表作品,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