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拿卡要的手段绝对有一套,含含糊糊算的上略有家资,但跟赵磊这个富二代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郑峰这小子对上巴结,对下欺凌,为人吝啬刻薄,心胸狭窄且睚眦必报。沈非穷逼一枚,当初在学院,没少受这厮折辱。
郑峰这次跟着赵磊一起来邀请沈非,他知道赵磊和沈非交好,也惦记赵大少爷的盘缠,寻思跟紧赵大少爷,吃香喝辣少不了。
沈非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懒得跟他抬杠,于是下逐客令道:“你们愿意去,自行组团去吧,我这穷逼没工夫跟你们扯犊子,都走吧,都走吧,家贫,管不起饭。”
赵磊顿时垮了脸,叹了口气,颇感无奈,对同窗们道:“那……算了,你们去吧,我也不去了。”
郑峰闻言顿时气急败坏,好好的一次找个冤大头买单的旅游,就这么黄了?好在同窗中还有几个富家子弟,于是恨恨道:“沈兄不屑与我们为伍,那我等就不妨碍沈兄清高了,咱们走!”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默此时言道:“家贫,小弟也不去了。”
众同窗一看气氛尴尬,纷纷告辞而去,只剩下沈非、赵磊和陈默三兄弟。
赵磊依然大大咧咧,愤然道:“郑峰这厮,他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别看是县丞之子,身上却没几两银子,撺掇我去游学,还不是惦着我当冤大头?”
陈默道:“看他不惯!”
沈非其实何尝不知道赵磊的意思?他拉着一帮不相干的人出门旅游,其实就是为了给沈非和陈默一个台阶,这个纨绔从不把银子当回事,为了自己的好友的面子,不惜替不相干的同窗买单,沈非叹了口气,心道——好兄弟,讲义气!
赵磊也知道,这时候再提外出游学,沈非必然生气,三兄弟彼此心知肚明,沈非拍了拍赵磊的肩膀道:“谢了兄die……”
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默提道:“今年秋闱取消,沈兄、赵兄什么打算?”
赵磊仍然快言快语:“取消不取消跟我有啥关系?秋闱我只是比划比划,我几斤几两心里清楚,这次弄个秀才,我老爹早就乐开了花,寻思着秋闱之后捐个员外,倒是你们有望金榜题名,到时候可别忘了小弟。”
沈非叹了口气,他知道大背头只给他续了三年费,三年之后还要去大背头那报道的,这今年秋闱取消,最快也得明年再来,若是朝廷推迟三年,他沈非在这个世界里苦读三年圣贤书?
自己又是投诉又是告状的,撒泼耍赖换来的三年,跑这念之乎者也来了?
行!最好的结果——考上了怎么办?
沈非脑补:沈非中举,普天同庆,设宴庆祝,喝多亡故。
找谁庆祝去?找大背头和牛头马面么?
参加科举?谁爱去谁去吧,他得好好活这三年。
沈非思绪满天飞,决定好了之后开口道:“我得先赚钱养家。”
陈默惊讶道:“沈兄,朝廷的癛粮和膏火……”
沈非摇摇头道:“那几两银子够你买文房四宝的吗?”
陈默继续劝道:“不是还有……”
沈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本朝秀才是会免五亩地的田税,一般来说有些地主乡绅都会找一些秀才,把自己的地挂在秀才名下,偷税漏税,但是沈家人口多,地就十多亩,自家免税都不够用,哪有乡绅来给他份子钱?
而陈默不同,家里的几亩薄田早就为了读书变卖了,家里还有个老父亲,早年读过几天书,由于家贫,实在读不起书,只好务农在家,为了陈默出人头地,实现他年轻时的梦想,不惜卖房卖地的供读。
现下没有了土地,只好在城里打零工、扛大包挣钱供儿子读书,要不是尹夫子时不时的找由头贴补,他可能连赶考的盘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