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逸走出水盆后，她拿出毛巾对着姜逸一阵搓。

把所有猫毛搓干。

动作轻柔，尽可能不揉破姜逸身上的伤疤。

姜逸甩甩猫毛。

这个其实也没必要，我已经甩干了。

比起有爱心的卡维，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带来的热情照顾，实在让姜逸难以消受。

这样和女孩子相处，是要遭天谴的。

妮露抿着嘴，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古怪。

“莫非宙斯先生还害羞了？”她发现姜逸非常抗拒她抚摸腹部。

这让蹲在地上，红色长发已经湿漉漉的她忍不住再次去揉一揉姜逸。

“下面，是梳毛了哦！”妮露将姜逸放在自己白皙的大腿上，短短的裙子根本遮挡不住。

她拿起梳子轻轻梳下。

这猫毛的触感很奇怪，明明参差不齐，有些毛还像火烧过一样，但依然带给人，柔软如璃月丝绸的顺滑，并且坚韧无比。

以前，给斯汪梳毛的时候，梳子里会出现一堆的绒毛。

宙斯身上那看上去即将脱落的焦黑猫毛，她都无法梳下，想要剪刀修剪，发现完全剪不断。

诸多神异，让妮露疑惑地抬起小猫。

“宙斯，你不会是……”她目光怀疑。

来了吗？姜逸心道，这么快就得摊牌了。

“传说中的——灵猫！”妮露好奇而兴奋地询问，“也只有这样的灵兽可以解释你身上的奇怪呢。”

“明天，是不是得找凯瑟琳小姐再问问？”

对方似乎还完全不拉臭臭。

姜逸点头，又摇头。

“你说，你是？还是……不是？又或者不要我去找凯瑟琳？”妮露没懂姜逸这个动作的意思。

姜逸也不再解释。

至少今天，还不是时候。

“如果你真是灵猫的话，我就不阻止你吃有香料的‘兽米香香’哦！”妮露狡黠地开口。

“……”姜逸湛蓝的眼眸倒映对方的可爱容颜。

点头。

没错，我就是富有灵性的猫猫。

“你真是灵猫啊！”妮露巧笑嫣然，“不过是一只好贪嘴的灵猫。好吧，好吧！明天，我带你去吃。”

“现在我要洗澡了，你先去卧室里玩吧！”

她将姜逸放回去。

无法梳毛，无法修剪，原本的计划只能取消了。

妮露拿好衣服，关闭木门。

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似曾相识。

姜逸趴在猫窝里，听着水声而眯起眼睛，一点点睡去。

芭蕉叶的气味，箱子的气味，墨水的气味……一同涌入鼻间，眼内观自身，耳聆听外界，舌间有甘甜的唾液，精气神的长生酒，在吞咽。

眼、耳、鼻、舌，四识变化后，他的身识逐渐恢复，这是五种精神五种感官，身识代表触感，每一丝毛发都宛如在精神的掌控之中，微微起舞。

断裂的开始生长，焦黑的开始复原。

一点一点，润物无声。

满是血痂的皮肤继续腐烂，细若微尘的微生物们在皮肤表面繁衍，于是菌丝在毛发上生长，变成那新的毛发。

圣洁雪白，又带着一点点湛蓝的荧光。

身躯还是饥饿无比，并且忽冷忽热，如一会儿坠入地脉断裂的极寒龙谷，一会儿进入黑色熔岩喷涌的末日天地。

世界树腐朽，真菌从树的伤口处，争先恐后地的向外铺天盖地的席卷。

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股，大地腐殖层，万物腐烂的味道。

这里是死亡，也是新生，也是世界的营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