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我男人被你们追到河里去啦?”不问前因后果,撒腿朝大河边奔跑过去。几个执法大队的人,对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一笑。好像在为自己支走这个女人,因而得到她扔下来的塑料板凳,自鸣得意。
对着谢和平的背影讥讽的说到:“傻女人,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顾只要凳子呢!”不忘顺手拎起塑料凳,捡起就走扔到执法大队的客货两用车上。联合执法,集公检法司一大家子。
现场执法,现场处置,包括带有电视台记者,声势浩大,是宣传执法大队正能量的第一手好材料,这伙人怎么可能不把他记录下来?谢何平没心思顾及,头也不回,直奔护城河边。
人,越聚集越多。警察来了,同时带来急救中心车辆。
沿河路的大河边,挤满吃瓜群众。看热闹的人说啥都有。讨论下水救人的人,包括警察在内,一个也没有。执法大队向警察说明情况,避重就轻。他们并没有反应真实情况,将所有责任归咎于苏云飞驾驶三轮车车速过快。
因避让侧面行驶而来的电瓶车,来不及反应,慌乱之中操作失误,开车下河。
听起来执法大队思路清晰,规避风险意识明显。都是吃皇粮,抬头不见低头见。既然执法大队这么说了,那就得写好笔录,以防后患。执法大队走了,警察接班。到处打电话汇报情况,苏云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护城河,夏季河水猛涨,顺流而下,激流打着漩涡,奔腾不息。
谢何平不相信苏云飞掉下河上不来,她知道自己男人水性很好。他想回家看看,认为苏云飞有可能开车回家了。迈出几步,戛然而止。不对呀?这么多人看见有个人开三轮车栽倒河里,执法大队指明说是我家男人,怎么可能有假。
她撤身返回,来到大河边,满眼找不见一个执法大队的人。
事已至此,谢谢何平抱着侥幸心理:有可能,是执法大队看错人了。不是他们家苏云飞,是其他骑三轮车的人。不知道是为苏云飞祈福平安,还是因为谢和平已经感觉不适。不愿意回去,无论哪一种可能,她还是想眼见为实。
警察也不知道开车下河的人,即谢何平男人。也不清楚苏云飞是因为被到执法大队追赶,来不及躲避侧面驶来的电瓶车。开车下河,是为了避让电瓶车,以及慌乱中来自人体本能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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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何平在他们边上走来晃去,警察哪有闲工夫跟她搭讪。
时间过去一小时,警察叫来一台起重车。由打捞队下水,将苏云飞连人带车吊出水面。数盏聚光灯,集中在吊出水面三轮车上。有个人隐约可见耷拉着脑袋,趴在三轮车龙头上,失去生命体征。人们纷纷起哄,簇拥着前来观看。
谢何平见状,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
他老公刚才和自己说话,开车只是为了躲避有人追赶。片刻功夫,阴阳两隔。她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面无血色,仍抱着幻想,希望她借聚光灯看到的不一定是真。
待吊车将他们家三轮车及苏云飞放到沿河路的柏油路,谢谢平挤到打捞队人面前,用颤抖的双手,将三轮车手把夹着的苏云飞轻轻地板过脸。确认是自己男人苏云飞的一刹那,天塌了。
“哇”一声天崩地裂哭喊。那种痛切肺腑的哭泣,令在场人声泪俱下......
她这哭诉,警察和吃瓜群众都知道那是死者的女人。
苏云飞水性很好,三轮车既要避让侧面驶过来电瓶车,又要逃避后面的人追赶,冲下河,是最低成本,也是应激反应。大不了让费当天食材,三轮车不至于被执法大队收缴,苏云飞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凭他的水性,沿河路护城河这点水流不至于阻挡苏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