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仍不见那张老板的身影,她也不想在此与这位客人僵持,便接了银子让丫鬟将老汉给领到红晴房中去。
然老汉入房没多久便又沉脸回到大厅,叫嚣着向云妈妈要回银子,老汉的吵闹自是将舞台上的舞曲打断,客人们也都想从他口中听到那红晴究竟如何?云妈妈不想将事闹得人尽皆知,遂笑哄着欲带老汉往厅外而去,可偏偏此人不吃她这套,当即大声嚷嚷起来:
“这凤栖坊好歹也是良都城数一数二的风月场,如何能如此欺客呢?那红晴如今当真是又丑又瘸,她脸上那道伤疤深得像条沟还占了半边脸,方才照着那烛光一看,呵!我老莫以为大晚上的在你这凤栖坊里见着女鬼了呢!”
老汉的话一时引得哄堂大笑,有人惋惜有人也跟着啧啧摇头暗自庆幸没花钱去见一张鬼脸。
“这样一张脸你云妈妈也敢安排接客,还好意思收我二十两,当真不怕将凤栖坊的招牌给砸了?”老汉见云妈妈面色难堪,便又继续佯装怒道。
“这位爷,方才可是您自个儿主动出二十两吵着要见红晴的,您是客人,我凤栖坊开门做买卖自当是对客人有求必应,何来欺骗?”此时,云妈妈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也横着眉眼冲面前仍要耍赖的客人据理力争。
老汉听闻也就没再吭声了,心下又想着既已将那位老爷交待的事完成还是早些离去为好,遂冷哼了一声便愤然走出凤栖坊。
今夜柳江兮的安排,红晴自然已提前知晓,被客人这般当众一闹从此她就成为全城的笑柄,往后也就没人有兴致来寻她,而又因张生水的存在,云妈妈心中再有气暂时不会为难红晴。
一夜过后,红晴从名妓到吓人的女鬼又再次传遍了整个良都,太子闻言心中自也是嫌弃得不行,便吩咐今后那女人如何莫再要传到他面前,让人大倒胃口。
如此又过了几日,红晴之事逐渐平息,柳江兮又再次扮成张生水来到凤栖坊。白天辰时之际,云妈妈才懒懒地起了床便听到丫鬟在门外来喊,说是那个消失好些天的张老板又回来了。
听到红晴的财主总算又来了,云妈妈瞬间有了精神,忙穿戴洗漱一番便匆匆下了楼,见到独立于大厅的张老板她再次热情笑道:
“哎呦,张老板呀,您还真是贵人忙事多,这都多久没来看红晴了?那丫头日日想着您人都憔悴了!”
“近来在谈一桩买卖忙得走不开,今日才得闲便又来了,难为红晴姑娘还想着在下。”柳江兮朝云妈妈揖了揖礼后,粗声笑道。
“难怪张老板这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来了。”清早的凤栖坊冷冷清清,云妈妈也知晓他急着见红晴,遂打趣完便转身欲让丫鬟将张老板请上楼。
“云妈妈不急,有件事想先与云妈妈商量。”然柳江兮未理会那丫鬟,而是继续向云妈妈俨然道。
“张老板怎么了?”见对方敛了笑意,云妈妈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赶忙问道。
“如今红晴在这凤栖坊的处境想必云妈妈最清楚不过,她这副模样云妈妈还要留着她做什么?”
“张老板这是何意?”对方的话,云妈妈心中猜出了七八,但依旧疑惑问道。
“实不相瞒,今日张某便要离开京城了,在离京之前也想为红晴赎身将她带走,我对红晴一片真心自是不忍见她在此受罪,还望云妈妈成全!”柳江兮诚心说完,又一次朝对方揖礼。
云妈妈一听这财主今日就要离开良都,而红晴也已然成了自己手上的烫手山芋,既有人为她赎身再好不过。
“红晴如今还能得到张老板的疼爱,是她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自是会成全的。”云妈妈说着又装模做样地抹起了泪,半晌,才继续道:“张老板也知晓红晴是我云妈妈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的,又花精力财力栽培她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