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谓的“制台”就是指两广总督,他与巡抚都是属于封疆大吏,权力重叠互相制约,彼此常常争夺一件事的主导权,暗中较劲。
他们两大主官争权夺利,底下的各级官吏就无所适从了,若是督抚意见一致还好,怕就怕意见相左,听从哪一个就势必得罪另外一个。
廖参将当即问道:
“臬台大人,你说是雷州府出了大事,到底是什么事?”
那按察使又看了看东方颖众女,摇头不语。
东方颖和南宫慧月一听他提到雷州府,心中俱是一凛,隐隐已经猜到,应该是蔡知府身亡,和雷州府众多兵将官差伤亡的事情,上报到了省城。
二女握着的手掌紧了一紧,南宫慧月是微微有些颤抖,心里慌了,而东方颖则是镇定自若,朝她微微一笑,似乎在告诉她别害怕。
南宫慧月见到她淡淡的笑容,心中安定了不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甘桃仙则是四处观赏着府邸中的景致,浑然忘了身外之事。
按察使接着敷衍道:
“廖兄自去万竹园面见抚台,便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那督标中军沈副将还在园内未走。
“本官署衙内还有公事未了,这便告辞先回了。”
说毕拱一拱手,便匆匆离去了。
廖参将也只好跟他客套了一句,便当先向后院走去。
东方颖诸女落后几步,南宫慧月低声问道:
“颖儿,咱们在雷州府城的事情,恐怕是传到这里了,我们会不会是自投罗网呀?”
东方颖微笑道:
“月儿不要慌,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在呢。”
“嗯,月儿不慌。”
南宫慧月紧紧依偎着她,心中胆气顿生,觉得便是刀山火海也能从容面对了。
其实东方颖心中暗自已在琢磨,若是等下被认出来,应该如何脱身?
她也在留意着署衙里面的布局防卫,这里肯定比雷州府衙戒备更加森严,一旦动起手来,城内的守军和官差怕是十倍于雷州城。
说不得,到时候也只得先出其不意拿住巡抚,以他为人质,才能逃出广州城。
只是这样一来,首先就对不住廖参将,必然会连累他的仕途,毕竟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巡抚,况且东方颖还是他引见来的。
其次可能宝芝林和梁宽也会受牵连,因为梁宽曾说东方颖跟他算是同辈师兄妹,跟黄飞鸿很有渊源。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能出手,尽量隐瞒身份,才是最好的做法。
廖参将领着众女,穿花拂柳过了几处庭院,路上也遇见不少守卫和家丁婢女,都向廖参将恭敬行礼。
最后抵达一处修竹窈窕亭榭幽雅的地方,东方颖远远望见水榭的凉亭内此刻正坐着两个官员,亭外栈道侍立着两名丫鬟,在栈道这头还有四名标兵守卫。
那四名标兵看见廖参将,也是躬身行礼道:
“参将大人万安。”
廖参将点头说道:
“各位弟兄辛苦了,我带几位朋友过去拜谒抚台大人。”
其中一个小总旗检视了一下东方颖诸女,见她们都是女人,也没有携带兵器,便拱手道:
“参将大人请便。”
当下廖参将朝东方颖微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东方颖松开了南宫慧月的手掌,微笑踏上了栈道。
刚靠近了凉亭,东方颖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本官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沈副将还要不依不饶,是不是太无礼了?”
她看清那是面朝外的一个老年官员说的,那人白须如雪,面目慈和,看样子老态龙钟,年近古稀之态。
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