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丫头!”
忽地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吼,震的祝家两姐妹都吓了一跳。
祝筝回头,瞧见南苑的管事嬷嬷带着两个婢女,一脸怒气地赶过来。
“是你们啊。”嬷嬷走近看清了人,语气更加不善,“你们两姊妹来这儿做什么?”
祝清把祝筝拽到身后,得体地笑了笑,“听闻昨日宴上许多贵客醉了,祖母嘱咐我来送些醒酒汤,一个人多有不便,便叫四妹陪着。”
祝筝这才注意到祝清手里拎着个食盒。
未出阁的姑娘一大早出现在全是男眷的南苑,若是没什么正当理由,无论如何也要惹人非议的。
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祝筝披头散发的形容,脸上难掩嘲弄。
祝清不动声色,隔开她冒犯的视线,“四妹妹刚刚摔了一跤,把汤洒了,我正训她呢,叫嬷嬷见笑了。”
“别怪老奴多嘴。”嬷嬷仍是一派严肃,“三姑娘,你是真的不知道这儿歇着的都是些什么爷,省省多余的心思,少献这种殷勤,不然待会儿冲撞了谁,我也跑不了挨罚!”
祝清福了福身,从身上的环佩中解下个玉坠子,“是我们鲁莽,给嬷嬷添了麻烦,我们这就走了。”
嬷嬷脸上稍缓,遍布皱纹的脸上露出点笑意,伸手就要接。
却被祝筝先行抢了过去。
玉坠在空中晃悠,祝筝开口问道,“嬷嬷,多嘴问一句,东头那间房,安排的是哪位贵客?”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东头?”嬷嬷望了望,“镇国公府上的温家公子。”
怎么可能……
“没有中途换过?”祝筝问。
“名册一早就排好的,怎么可能折腾各位爷。”嬷嬷道。
说的是。
水榭诗会是一年一度的最大集会,规格颇高,宾客名册提前半年定下,诗会当天专门的车马接送,安置妥当,根本没有随便调换的可能,更别说那位大人更不是随便的人……
祝筝眉头紧蹙,“那你知道太……”
刚开口要追问下去,玉坠子忽然被祝清拿走,塞进了嬷嬷手里。
“我们这就告辞了。”祝清行了个礼道别,抓着祝筝的袖子轻声道,“先出去,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待两人走远,一旁的丫鬟还在伸着脖子看。
“嬷嬷,这两位是哪家的姑娘啊?”
嬷嬷把玉坠子塞进腰间,“祝府。”
“怪不得呢。”丫鬟脸色一亮,诧道,“长得这么俏哩!”
祝家的两个姑娘名动京城,早就听闻都生的是姝色异人,一个柔婉如兰,一个艳若桃李。
今日得见,果然是明珠一般耀眼的美貌,真真叫人挪不开眼。
“俏有什么用?”嬷嬷白了丫鬟一眼,朝着那两个背影的其中一个指了指,“一生下来就克死了父兄,还不是个丧门星!”
*
祝筝被祝清揪着衣服拖出了南苑,拎上马车,提前结束了诗会之行。
本来就是祖母为了所谓的选婿逼着她们二人来的,祝筝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上马车,祝清先把祝筝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昨夜折腾了半天,祝筝也不可能睡得安稳,一松懈下来,顿觉深重的疲惫感涌来。
祝清确定她身上没什么伤,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祝筝哈欠连天的模样,托了托她歪着的脑袋。
“困了就睡会儿吧。”
祝筝点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姐姐又把我当小孩儿了”,一边趴在了姐姐膝上,耷拉下了眼皮。
三姐身上的青裙衫和她身上的一样,用的都是上好的云纱料子,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