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激荡,直冲喉间。
她嘴里腥甜,咳了一声,猛地一俯身,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地上乌黑的血迹洇湿成一团黑牡丹花,几只红蝎子从血滩中精神抖擞地爬走了。
这情景可怕到有些荒诞,祝筝脖子一软,眼前一黑……
近日她已经黑出十足经验了,心里明白这是又要昏过去了……
明日高悬,窗棂上落了两只白鸟,嘤嘤鸣矣。
祝筝睁开眼时,合的严实的帐顶透过微光,竹影斑斑摇晃,像是水底的游鱼。
她怔忪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认出自己这是在竹庐的厢房里,又思索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动不动就昏过去的毛病,让祝筝的记忆变得零碎异常,断断续续中依稀记起自己与五位红蝎兄缠斗了一番,又依稀记起自己做了一个长梦,梦里有个说话很是动听的仙君……
不知是不是得了照拂,她除了睡的脑袋有些发懵,身子骨倒是前所未有的畅快轻盈。
祝筝缓过神来,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外面风微微,云淡淡,竹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连笑笑都没卧在竹架子上。
祝筝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清气缓缓流淌肺腑之间,又缓缓吐出来。
什么叫无毒一身轻,恐怕只有中过毒的人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很不幸,她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番。
但万幸,她如今还能站在这儿感慨一番“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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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筝儿你怎么直接跑出来了!”门口冒出个白胡子老头,打断了祝筝的感慨。
“大师,”祝筝笑了笑,“我感觉没有大碍了,想出来透透气。”
边说着话,边下意识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崇弘子看破立刻说破,“承壹去熬药了。”
祝筝被猜中心思,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毒不是解干净了吗?”
怎么还要吃药?
“听承壹说你身上的箭伤还没彻底痊愈。”崇弘子招呼祝筝回到院子里,“何况吐了那么大一口血,不得好好补一补?”
竹庐里花草丰茂,微风轻轻,宜人日光照的人暖洋洋。
二人在凉亭处坐下,祝筝回想了一番,“我吐血了吗?”
崇弘子道:“炽蝎解完毒会随污血排出,但终究是自己的血,我着承壹多用点补药,小筝儿再喝一阵子。”
祝筝点了点头,她只记得红蝎子钻进肉里乱爬的画面,堪称一个触目惊心,后面的事就记得不太清了。
这蝎不仅能解毒,还能令人痛到失忆,倒是颇有些善解人意。她在午夜梦回时的糟糕记忆够多了,忘了也好,省的又添上一笔。
不过说起补血,祝筝想起一则盘亘在心头的事。
“大人手上的伤好了么?”祝筝问。
崇弘子被问的懵了懵,回想了一会儿,“应当是好了,我看他都没放在心上。”
祝筝沉吟,“我看着那道口子是被利器所伤,是……”
“匕首划的。”崇弘子瞧着祝筝皱眉,立刻正色道,“可不关别人的事啊,他自己划的。”
祝筝蹙眉更深,“自己划的?为什么?”
崇弘子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承壹是怎么跟你说的?”
“大人说去许愿了。”祝筝复述,又顿了顿道,“我知道不是真话。”
容衍这个人不愿说什么的时候惯常沉默以对,本是个不屑于撒谎的性子,是以偶尔一撒时显得分外拙劣,几乎能被一眼看穿。
“也不算假话。”崇弘子抚着胡子,幽幽道,“只不过他脾气硬的像石头,不愿接受一点愿望成不了真的可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