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云,坏蛋不能硬碰硬。祝筝抱着他的手臂摇晃着闹,“坏蛋大人,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月亮……”
容衍把身上的玉环扯下来,塞进她手里。
祝筝捧着玉环安静下来,低头端详了好一会儿,喃喃道,“这个月亮破洞了。”
她把玉环贴在眼睛上,隔着这个破洞瞄容衍,“洞里怎么还有个大人呀……”
孟夏夜长,流莺时鸣。
淡荷色轻纱帷幔里两个人影交叠,垂挂的琉璃明珠串碰撞发出轻响。
容衍垂着眼帘瞧她,也不说话,一瞬不瞬的目光里映着一个倒影,几缕发丝和衣带垂落,像一张薄网,困住了身下的祝筝。
她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虚,绞了绞他的衣带,眨着乌黑的眼睛,忽然道,“大人,我错了。”
“……怎么了?”
“我骗了大人。”
容衍唇角顿了顿,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祝筝又想撩衣服,被容衍伸手挡了挡,她捧着自己平平的肚子,迷茫道,“诶?好像没事了……”
容衍捏着她的下颌,牢牢对上她的眼睛,“为什么要骗我?”
祝筝想了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点难过的神色,“大人知道了,能不能不要讨厌我,也不要罚我跪祠堂……”
方才她脸上那股神采飞扬已然不见了,露出的是她这个年岁不该有的恐慌和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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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心上微刺,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不会讨厌你,更不会罚你。”
祝筝心中大石落地,又觉出容衍的好来,“我不该骂大人是坏蛋,对不起。”
容衍心头像被浇了一壶蜡油,连带着整颗心都熔化了,滴滴答答往下落,烫的他浑身骨血都炙热的厉害。
他眼尾泛着红意,没忍住亲了亲她同样泛着红潮的脸,“……原谅你。”
祝筝被亲的脸痒痒的,缩了缩脖子,脸上终于又恢复了神采,她虽然道了歉,却并不是真的想获得原谅,而是又有了歪主意。
祝筝撑着身子滚了一圈,把容衍压倒身下,自己趴到他身上,“大人真的不生气吗?”
容衍任她压着,声音温沉动人,“不生气。”
“大人为什么不生气?”祝筝有些困惑,“大人会生气吗?”
容衍低声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祝筝略显失望道,“大人怎么什么都不会。”
祝筝仔细瞧着身下这张从容沉静的脸,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裳,将衣襟扯开一大段,复问道,“这样生气吗?”
容衍丝毫没管自己仪容的意思,问道,“为什么想看我生气?”
祝筝:“好奇。”
没见过的她都好奇。
他一派泰然的样子总令人想到清透的东西,譬如雪,譬如霜,譬如山泉叮咚响,这样的人生气时会不会天崩地裂真的很难不好奇。
祝筝瞧着他半开的衣领,露出点玉雕般的轮廓起伏,她脑子转了转,忽然低下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容衍皮肤很薄,肤色也白,稍一用力就留下一串红印,像最浅淡的红梅映雪,显出暧暧风情来。
祝筝觉出别样的趣味儿,咬了一口后还不够,唇齿沿着锁骨胡作非为了一番。容衍浅淡的神情上显出难耐,面上绯色更浓,但手只轻抚着她的腰身,僵着脊背放纵着她的胡作非为。
祝筝给他咬出一串牙印项链才停住,“现在呢?生气吗?”
容衍目光不明,沉哑的声线低低响起,像暗含着一种鼓励,“快了。”
居然只是快了,她已经没招了啊。
祝筝趴在容衍身上,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