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姻亲的礼节,很快心如刀割地发现,这定亲礼节虽繁冗,却根本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繁冗。
况且阖府的反应热情的不太对劲,最近都紧着这一个事,窜掇的那叫一个飞快,还真有三个月内成得了亲的风险了。
方惜辰像只被赶上架子的鸭子,生怕真诓了祝筝,正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呢。
这一撞车,一耽搁就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很好的延缓了议亲的进程。
磨磨唧唧半月后,方惜辰再次大张旗鼓地出发了。
然后他在桥头口,又被撞了。
这次那马车还是像上次一样逃了,他脑袋上又撞出个大包来。
养了几天伤,七日后再出发,又又被撞了。
真邪了门了!
此时方惜辰若还觉得是个意外,那就真是撞成了傻子了。
他不记得得罪了什么人,报官也不好使,郁闷地提笔给祝筝写了封信。
信中详细描述了他的邪门遭遇,以及让祝筝也小心提防,他准备找那个给他二叔相看的算命瞎子再问问,看这个冲喜是不是逆天而行了。
祝筝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无言了好一阵。
大约十日后,又到了方惜辰第四次重约的上门日子。
在一次又一次的改日子里,祝老夫人觉出这个方府的莫名,已经失去了热情。
越兴桥头处,顺利溜出来的祝筝带着幕篱,蹲在街角紧盯着过往马车。
不多时,果然见到了罪魁祸首。
一辆她曾见过的青帷马车出现在街口。
祝筝对这些马车和马车的主人都熟悉的很,分得清哪些是用来公务出巡,哪些是专门做见不得人的事。
不同于上回见时,这青帷马车上钉了钢钉,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
驾车的御马夫乍一看眼生,再一看身形却又有点眼熟。
在祝筝分神去想到底眼生还是眼熟的空当儿,这辆青帷马车已经调了车头,蓄足了势头朝着桥下冲了过去。
祝筝一惊,立刻往那个方向跑,刚跑半程,就眼睁睁地看着它又把方惜辰的马车给撞翻了。
光天化日,真是无法无天了……
顾不上去看方惜辰,祝筝简直怒发冲冠,拔腿就追那辆马车。
它逃走的路线熟练又快捷,祝筝在马车后追了半条街,追的幕篱都丢了,眼看就要追不上的时候,那辆马车似是发现有人追在后面,居然主动停了下来。
祝筝上气不接下气,追上后,扶着马车喘气喘的冒了好一会儿金星。
“四、四姑娘…….怎么是你啊?”
这一开口,祝筝就知道这大胡子御马夫是谁了。
流风脸上的胡子从下颌直粘到了眼下,黑漆漆一张脸,配上他那块头,猛一看还真有点子凶神恶煞。
怪不得方惜辰在信中说是被土匪撞了。
祝筝心中气急败坏,很有气势地猛吸一口气,一把撩开了车帘。
然后她就被呛住了,连带着没喘匀的气,吁吁道,“大人…..呼……你……咳咳…….”
拉车帘的气势顿时一鼓而竭。
一杯温茶隔着车门递过来。
容衍气定神闲地坐在车里,丝毫没有刚撞过人的自觉,捏着一杯清茶,对祝筝示意。
“上车。”
还上车,他有没有搞清楚,她不是来参加什么请客喝茶的小聚,是来对他这个法外狂徒兴师问罪的。
不过兴师问罪也得把气喘匀了,祝筝抢过来茶杯,一口气干了。
这小小的骨瓷茶杯中看不中用,不如茶碗喝的过瘾,一杯到口不到肚,反而觉得更渴了。
容衍似是看出了她没喝够,又给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