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急着想去见此地的主人,虽然从现在的情况看主人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也许他早离开了这里,但找到他的居住地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而这外出的路就从这山洞开始。
王姑娘试了试,脚仍然没有多大的力,不能支撑自己行走,于是贺天只能又将她背在背上,两人沿着山洞深入,走了数丈后,山洞就开始向上升,洞里的可视度当然更低,贺天运足目力,也仅能勉强看见尺许远的地方,而王姑娘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眼前一片漆黑。
不久后,出现了一个岔洞,想了一下,贺天选择了走右边的洞口,又走了许久,仍没有出洞,贺天意识到可能走错了路,两人进洞时已近黄昏,贺天不知道如果选另一条路走出洞要多少时间,而他现在亦感到很累了,决定休息一晚,次日再走回头路,于是他将王姑娘放下,两人肩并肩地背靠着洞壁休息。
“王姑娘,我们或许走错路了。”贺天叹息道。
“我也这样在想,不过没关系的,只要这里不是绝地就好。”王倩茹轻言道。其实她早就想提醒贺天是否走错了路,但她怕由自己说出来令贺天反感,而且在她而言,只要能与贺天这样在一起,死都不惧,走不走错路又有什么关系,她甚至希望永远走不出去,因为她已经大胆明白地告诉了贺天她的闺名,但贺天却一直喊她王姑娘,可见是姑娘有心而郎无意,所以她怕找到出路,因那就可能意味着贺天将离她而去,不过一想到生死不明的父亲和贺天未了的血仇,她又为自己有这样自私的想法感到可耻。
她就这样充满矛盾地胡乱想着,直到贺天把她从背上放下来,这一次,贺天肩并肩与她坐在一起,没像以往那样离开一些距离,她正芳心大慰,听见贺天含有歉意的话,她便立即安慰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之心。
“铁链和谷底的暖玉,足可证明这里不是绝地,现在外边应该是晚上了,我也感到有点累,我们就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另一条路,你看如何?”
“背我走了这么久,你是该休息一下,如此拖累你,我……”
“王姑娘,再这样说我真会生气的,不要乱想了,我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能见到这里的主人或找到他的居住地就好了。”贺天见她又要言客气话,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头。
“嗯”
两人都不再言语,贺天熬过了这两天,此时的确已经感到很疲劳了,所以不久后,他就熟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酣声,坐在一旁的王倩茹却仍是思绪如潮,许久都无法入睡,睡不着,饥饿的感觉就强烈了起来,从昨天中午算起,已是两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在她十九年的生命里,饿这么久的确还是第一次,昨天是又惊又怕,后又生病,现在惊吓已经过去,病也已经差不多好了,这么一静下来,肚子可就受不了了。
她也明白睡着了会好受一些的道理,但偏偏越想睡越无法入睡,而饥饿的感觉她越想忘却又越强烈,挣扎到最后,她感到自己已经接近要发狂了,更糟的是,她现在浑身无力,想发狂都还无法狂起来,这种心灵的折磨令她感到自己仿佛全身要炸裂般地难受。
贺天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惊醒,那只是一种心灵的警觉,直感告诉他王姑娘出了意外,两人这次是肩并肩靠坐在一起的,他并没有感到王姑娘在乱动或离开,但那种危险的感觉是如此地强烈,令贺天相信那并不是梦。
醒来后,王姑娘的右肩仍软软地靠着自己,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心灵的警觉下,他立即握住了王姑娘的手腕为她查脉,一查之下,贺天不禁大惊,王姑娘的脉迹很强,但却狂跳缭乱,尤如练武之人将走火入魔的前兆一样。
“王姑娘,你有什么感觉?”贺天急声询问。
“我心慌得难受。”回答的声音在静夜里也轻如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