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听爹娘说大伯家的事,就问道“明天小姨回门,是来我们家吗?”
说话声一顿,刘氏叹了口气,“是啊。”
不然也没别的地儿可去了。
她不后悔带着小妹离开刘家,却因为此事使得小妹往后没了正经的娘家而感到有些歉疚,如果以后郑贵的亲人拿这个事情来说道刘月琴,真真是百口莫辩。
云萱也问道“家里要备些什么吗?”
刘氏摇头,“没啥要特意准备的,家常便饭,招呼你们小姨和姨父吃一顿。”
次日一大早,刘月琴和郑贵果然是拎着礼回门来了,还赶上了食肆正忙碌的时辰,两人一进门连坐都没有先坐一会儿就挽起袖子帮着忙活了起来。
食肆里坐着的大都是与郑贵相熟的伙计,他成亲被放假了三天,此时与一起做活的伙伴在这里相见,免不了被打趣起哄,直把两个新人闹得全都红了脸。
有郑贵在前后帮忙,刘氏索性就把妹子拉到了灶头后面挤在一条长小凳上烧火,并顺便说一些悄悄话。
刘月琴面色红润,俏脸含春,新婚的这两天应该过得不错,躲在灶膛与墙壁之间的角落里,低着头红着脸,静静的听刘氏说话,偶尔点头或摇头的回应一声。
郑贵对她好吗?这两天在那边是咋过的?吃的、住的、用的都还习惯吗?有啥不方便或紧张的没有?公爹和兄弟们可还和善?还有郑贵的那个寡妇再嫁过来的大嫂可好相处?
刘氏真是有问不完的话,挂不完的心,有些问题更是来来回回的重复询问了好几次。
刘月琴除了在某些问题上有些羞涩之外没有丝毫的隐瞒和不耐烦,大姐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未了还反过来宽慰刘氏,“大姐不必为我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阿……阿贵待我好,公爹也宽和慈爱,还说家里攒了些钱,他打算把屋子修一修,给兄弟们至少每人有个单独的屋子,等三弟四弟都说了亲之后,就分家。”
刘氏惊讶,“咋还说到分家上头了?是不是出了啥事?”
摇摇头,刘月琴说“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听阿贵说,公爹早就有了这个心思,本来还想在我们成亲之后就马上把我们分出去单过,是阿贵不同意,后来才说等兄弟们都成家娶了媳妇之后再分家。”
刘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这是对的。他家底子薄,你们现在分出来了倒是没啥要担心的,可少了阿贵,五亩薄田和郑永的一份工钱怕是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啥,他下头的两个弟弟都还要娶媳妇呢。你婆婆去得早,当年为她治病还把家底都掏空了,你公爹一人把阿贵他们兄弟四个拉扯大不容易,你们不能奔着好日子去就不管他了。”
“大姐,我都晓得呢。”
“也要不了几年了,只要有合适的姑娘,郑永当下就能成家,郑康的年纪小一些,但说亲也正是时候。如果家里有啥不凑手的,你尽管过来问我要。”
“唉!”
刘氏犹豫了下,又小声问道“他那个大嫂……我听说是个和善人,可没有亲身相处过,总是不能放心的。”
妯娌就跟婆婆一样,只要没有分家,那相处的时间真是比相公还要多,好不好相处也就显得特别重要。
刘月琴抿嘴赧笑了下,说“大姐放心,大嫂确实是个和善人,对我也十分照应,干活利索,性子和善,就是不大爱说话。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人,前头那一个是因为成亲三年都没有孩子才把她休回了娘家。”
老大郑富的年纪大了,家里又是这么个情况,也就不计较她会不会生孩子,只想着家里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还能帮他一起照顾老人和下面的三个弟弟。
这种事情,同在一个村子里,刘氏先前也都听说过,可终不如从他们自家人嘴里说出的更可信。
忙忙碌碌就半上午过去了,郑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