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了。
高曦遂不再推让,挣起精神,——出於李善道这番话的坦诚实意,以及李善道对他的寄以重望,他苍白的脸上,乃至泛起了红晕,他慷慨地说道:“曦知郎君之苦心矣!曦定披肝沥胆,竭忠尽力,尽快地为郎君将这些降俘收编成伍,下不误接着下来的战事,上不负郎君的信任!”
李善道笑道:“我固知你之能,也信你之能!沐阳,我信你的话。”扶他坐下后,顾盼帐中的王须达、秦敬嗣、陈敬儿、季伯常这四位团校尉,说道,“隋室在河南道诸郡,所倚仗者,唯张须陀耳。今张须陀战死,河南道诸郡已无我军对手,可以想见得到,接下来我军的进战,一定势如破竹,降俘、缴获等等,以后呀,多的是!并且有了这场大胜,咱们的大旗一竖,远近豪杰、四方壮士,前来相投者也必是如过江之鲫。诸兄,咱们扩充部曲的时候,在后呢!”
王须达等都听出了李善道的话意。无它,意思无非是这数百的降俘,虽然是全给了高曦,但随后所得的降俘、及前来投从的豪杰壮士,他会再分拨给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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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将这数百降俘,尽给高曦,原因李善道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合情合理,无可反驳,加上现又有了之后会分降俘、投从者给各团的承诺,王须达诸人,即便本有些眼热这数百降俘的,——比如王须达,现也都放下了眼热,不再眼红高曦,皆是应诺。
坐入主座,李善道摸着颔下短髭,沉吟了稍顷,说道:“明天的军议之前,我军下步的行动,咱们现尚不能知晓,而就算是明天翟公等能商定下一步我军的进军计划,今天这场仗,咱胜是胜了,伤亡不小,料之短日内也难以便再进军,翟公当是会给咱各部多则旬日、少则数日的休整时间。诸兄,就这段休整的时间内,咱们该做些什么,大家都有何想法,可畅所欲言。”
秦敬嗣说道:“二郎,的确是这场仗尽管打赢了,伤亡不小啊。已经检点计出,我部统共伤亡了百余之数。其中,战死的有四十余,轻伤不计,伤势较重的将近百数。俺觉得,咱应先尽量地把伤员的伤治好。但问题是,咱部中没有甚么医士,伤药也很不足。”
李善道说道:“我已向大郎禀过了,请他给咱拨几个军医过来,再给咱们多些伤药。”顿了下,说道,“不过,这只能解眼前之急。军医、伤药,尤其军医,确是个大问题。我军如今下了山,出了寨,这以后啊,咱们的仗多的是,部曲伤亡的情况因也只会越来越多的出现,没有军医、或者军医不够,诚然不行。我想了一想,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不外乎三个办法。”
秦敬嗣问道:“二郎,哪三个办法?”
“多从民间,凡咱路经、所到之县、乡,寻找医士,收入部中,这是第一个办法;官兵是有军医的,以后凡所获之俘虏,其内若有是军医者,优待之,亦收入部中,这是第二个办法。这两个办法,俱是从外着手,第三个办法,我以为,咱们不妨亦可从内着手。明天就可以开始,从咱部中,挑些聪明伶俐、心灵手巧的兵士,让他们跟着别的医士,比如徐大郎派来的军医,观摩学习。”
秦敬嗣喜道:“好啊!二郎的这三个办法好!二郎,不仅第三个办法,明天就可落实,第一个和第二个办法,咱们也可以明天就开始落实啊!”
“对。这两个办法,的确也是明天就能落实。”李善道笑着看了下高曦,说道,“第一个办法,明天,我就派人去酸枣,请那个擅岐黄之术的道士,并同时便四遣部曲,往邻近的县中、乡里,寻搜医士;第二个办法,沐阳,你明天问一问降俘中,有无会治伤者,若有,就报上来。”
高曦恭谨应诺。
一个军医的问题,李善道居然就想到了三个办法,说的头头是道,很上心的样子,王须达不大以为然,笑道:“二郎,打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