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楼道内,家里面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礼品、等着登门拜年的各色人等,王根发忍不住感叹:难怪在体制内一定要当官,王荣坤就是一面镜子!一纸任命文件,个人境遇判若云泥。原先刘积仁在这个位置上,这伙人就钻他家门子;郑义平接手,这伙人又跑到郑义平家里;现在是王荣坤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伙人又转到这里来了。这些人跑着不同的门庭,跑的都是这个位置背后的权力,本质上就是向权力献媚,企望能够得到特别的关照。在绝对权力面前,金钱可以卑躬屈膝;在金钱面前,权力可以出卖灵魂。
王荣坤不是不想给王根发安排业务,但现在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是招投标法实施后,开发业务不能直接给深房建筑公司,这对深房来说无异于是釜底抽薪,相当于把产值的百分之六七十给拿掉了。二是直接让王根发又杀回来挂在深房下面做业务,这个信号也太明显。摆在桌面上让人议论,不定什么时候运道不通,再碰上个小人给你背后捅一刀子,那时就后悔莫及了。这种伎俩自己当年不也对刘积仁用过嘛?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手段,自己能想到的,别人会想不到?因此,王荣坤一直没有答应王根发的要求。他还得再谋划谋划,要更稳妥一些。
继续阅读
下午房产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内,章哲立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王荣坤坐在一把崭新的皮质老板转椅上,舒服地抽着烟。
“小章,现在深房建筑这个状况,你有没有想过如何破局啊?”王荣坤喷出一口烟雾问道。
章哲立手里拿捏着一支中华香烟,斟酌着答道:“王总,深房建筑公司的情况您最清楚。原先是一直靠着集团房地产开发、公房和物业维修的业务支撑起来的,其中房产开发业务占大头。所以陆自明在的时候产值和营收做得最好,后来陈英俊陈总接手后,政策发生变化,国有投资的房地产开发业务不允许直接发包给下属建筑公司,一定要通过市场公开招投标取得,这样深房的业务量一下子就呈断崖式下降的趋势。我接手的时候其实基本上就做点自己集团里的维修工程业务,外部市场中标几乎为零,一年下来产值也不过大几百万,公司收几个点的管理费,连几个人头都养不活。我接手之后,积极参与到市场上招投标,不管怎样,也中过几个标,虽然不可能恢复到原先的辉煌,不过每年吃吃用用还有盈余和利润上交。”章哲立说着瞄一眼王荣坤的脸色,见他并无不喜,也没有打断的意思,顺手把香烟点燃,吸一口继续说道:“王总,您所说的破局,是指继续扩大市场份额的意思吗?”
“嗯,你有什么想法吗?”王荣坤淡淡地说。
“我原先是想过的,深房有二级总承包资质,在市场上还是有一定竞争力的。要扩大产值、扩大市场份额,就要多中标;要多中标,就要多招几个项目经理,明年就变成注册建造师。但是多招人么,挺麻烦,我们是事业编制,市场上有人才但是编制受限进不来;不给编制么,要按市场化聘用,除非开一个相对较高的薪水,否则别人不愿来。高薪水,我这个小庙底子薄,一下子支撑不起,要集团补贴我一点。这个事当时郑总在的时候讨论过几回,结论是不同意扩大队伍,还是维持现状。所以,我这两年也是左支右撑的,缺钱缺人。想走市场化道路吧,这不行那不行,处处受限;按体制内办法解决吧,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编制没编制,啥也没有,难呀!”
王荣坤并没有插话,沉闷地抽着烟。其实他压根没仔细听章哲立说的话,也压根不关心。陈英俊和章哲立之流是什么货色,他早有了解。体制内有人才、有庸才,往往是庸才容易得势,道理很简单,人才一般不容易驾驭。陈英俊和章哲立很早就通过王根发跑自己的门子,虽然这几年调白蚁所没怎么照面有点生分了,但年前回来当一把手后,两人大献殷勤,也好,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