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圣听再度领兵?”
周老将军心中真真无奈至极,“难不成你不知自身所能?若是领兵岂非一将无能祸及三军?若非因得你祖上之功,圣上岂会容你如此肆意?”自然,这话必是说不得的,即便是亦是不可讲与他听,一则他定是听不进的,二来便是如此只得令其愈发自负不得省自身之过罢了。故而含笑道,“圣上必是体谅龙家为保大汉疆土后嗣稀缺方如此,呵呵,妹婿难得可以享天年,不若待泉儿成亲之后含饴弄孙岂非美事?”心下却是思量龙泉那谏言,必是需得好生察查曾氏,可是使得何种手段令得龙啸林愈发自傲不琚。
龙啸林再度展开笑颜,“舅兄说得是!该是享享清福了。只是劳累舅兄仍需奔波。”
此时已界申时三刻,大汉天子正由伍大人随着落轿辇于殿门之外,满含笑意迈步而入。
“参见圣上。”众朝臣忙起身跪拜。
“众卿家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天子于文王身前站定,“未曾想文王亦是冒雪前来,朕心甚慰啊。近日可还好?”
“咳咳咳,回皇上,微臣,咳咳咳,咳咳咳,微臣久病,劳皇上挂,咳咳咳,挂怀了。”
皇帝微微蹙眉,“怎仍是不见好转,来人,去太医院看看何人值守,唤来再与文王一诊。”
“喏。”伍大人忙应下,微侧身叮嘱一名小内侍离去。
“皇兄,三哥这身子一向如此,皇兄勿要过于担忧才是。”煜王施了施礼。
“煜王此言差矣,尔等皆为我刘家血脉,朕自是需得看顾才是。”原来这京中几位王爷并非皇帝至亲手足,而是堂兄弟。自然,即便一奶同胞恐亦是心中各有揣度,何论这叔伯之子。若非为得牵制其父兄不敢造次,便是这王爷之位必是不得封诰的。
皇帝虽是面上含笑,然那笑意皆是不达眼底的。
煜王即刻笑应,“皇兄福泽天下,我等臣子自是感愧至极。若得可为皇兄分忧一二之事,诚愿肝脑涂地!”
皇帝闻他此言甚是满意,抬手拍了拍其肩头,“好啊!煜王如此便是朕心大安啊,哈哈哈。”
众臣子皆是微笑颔首,余光皆瞥向闲王,却见得闲王一副诚惶诚恐之态,并无半分欲要插言之意。
待皇帝坐稳后,伍大人即刻宣旨开宴,宫人们便是各司其职,捧酒端菜鱼贯而入,舞姬亦是随着乐师音起翩然摆动长袖,须臾便是一派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光景。
煜王似是极为欣喜之状,接连饮下数盏佳酿竟仍是未将手空下。伍大人见而无视,仅是含笑为皇帝添着菜肴。
及半个时辰左右,一名侍卫自门处大步走近天子身侧,于其耳际低语数声,便是见得皇帝脸色渐暗,众臣子自是皆停杯止箸静默下来,伍大人则是示意乐师弃奏,舞姬们恭谨退去。
“可是有何事令得皇上不悦?”三公之首、两朝老臣翟(注:音di,二声)相国轻声相询。
皇帝微微缓了缓双眉,“并无大事,仅是那楼兰送往匈奴的粮草似是较之前呈报之数又添了不少。”
“这个楼兰国主,真真枉费皇上厚待!”
“该是出兵将其亡了!”
“如此小国竟是媚献匈奴,实在可恶!”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皆是声讨之声。
皇帝叹了口气,“朕本是待新春过后再遣使臣往楼兰一访,现下看来该是即刻便该动身才是。”
众臣子听皇帝此言一出皆是颔首,却并无人应声。
“不知哪位爱卿愿往之啊?”天子浅笑环视殿内,见得众臣或交头接耳、或垂目不知所思、或四下察看旁人如何,一时竟是冷了场面。
“皇兄,”正值皇帝欲再度开口之际,煜王微晃了晃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