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哪个不怕死的还敢动手,就尽管来!”
他将佩剑插回剑鞘中。林长安一听他们要走,心中不舍,他紧追上去站在邢千里身后,问:“真的要走?我去求我爹娘,他们不会不管你们的!”
“傻小子,你要多为你爹娘、你妹妹考虑,真要闹到他们跟前,他们也为难。再说,我又不是无家可归的人。”
“回鹤川吗?”
“嗯,她身体不好,这次带她回去正好给她好好调理调理,总不至于隔三差五地闹腾。”邢千里一边收拾东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马上转换成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拿拳头戳了戳林长安的胸口,有些好笑地瞅了他一眼:“差点忘了,还得麻烦你这个少城主帮个忙。”
“去你的,自家兄弟还谈什么帮忙?你尽管说。”
“弄辆宽敞舒服的马车,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
林长安随着他的目光再次看了一下依旧昏迷的顾飞雪,随后拍拍他的肩,“放心吧,这种事我还是有数的,一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这小子不是那么拖泥带水的人,说了声“走了”,就离开了房间。
而门外那些人,还聚在一起不舍离去,林长安看着他们心烦,拿出少城主的款儿,连哄带吓地总算把人全都赶走了,唯独那许月宸,走之前还是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临行前,沈夫人特意出来相送,她对顾飞雪印象极好,邢千里嘴巴又甜,沈夫人一直把他当做义子。只是众口铄金,她也无可奈何。
邢千里识大体,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他郑重朝沈夫人行了礼,随后驾车离去。
走了大半晌,邢千里停下查看顾飞雪的情况。
不得不说林长安这兄弟做的真的很够意思,马车内部不仅宽敞漂亮,底下还铺了柔软厚重的毯子,顶部垂挂了一枚凝神静气的香囊,躺在里面丝毫不会觉得晃动,很适合病人休养。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邢千里发现一个包袱,打开来看,里面放了几件女儿家穿的衣服,还有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以及一瓶东西,里头似乎是补药的药丸。
其中一件衣服里还藏着一封信,是林长安亲笔。
邢千里拿出来,想看一看信中内容,不过左右思量后还是放了回去,这封信藏在衣服里,很明显是给顾飞雪的,他若拆开看,始终不合规矩。
他把包袱重新放回原位,然后再给顾飞雪把脉,好在,脉象稳定,没什么大碍。
他心中的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临近傍晚,邢千里找到一家客栈投宿,说是投宿,不过是找个落脚的地方歇一歇,吃个饭,晚上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一碗清淡小粥,一张饼充饥足矣。他向掌柜借了炉子和药罐子煎药,煎药一个时辰,等药凉了点再给顾飞雪喂药,又是一个时辰,这期间,他一直守在马车边,寸步不离。
夜越来越深,困意逐渐袭来,他没有住进客栈,而是靠在车厢外面,沉沉睡去。
还有两日便是白露,夜静风寒,空气中有些厚重的潮腥味,人的肌肤最是敏感,突觉一股恶寒涌入胸口,邢千里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他茫茫然睁开眼,满天黑沉,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不知是因为预感还是警觉,邢千里总觉周围有些异样,他只是静静坐在原处,透过月光投下来的微弱光亮凝视着客栈的屋顶。
果然未及片刻,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若是换做平常,邢千里理都不会理,这年头做贼的多,经常能在野外碰上同道中人,可这次不一样,他敢肯定,这黑影定是冲着顾飞雪而来的。
为确保她的安全,邢千里趁着那人还未发现,悄悄从马车里把顾飞雪抱下来,安置到离得最近的厨房里。先前为了方便照顾,邢千里特意给了老板一点钱,让老板把厨房的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