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明宣了声佛号便再不说话。
相较于性明的洒脱,如海反倒有些放不下,他神色黯淡,眉头紧皱,似乎仍在耿耿于怀。
“本无吉祥火,业报皆因果。人命呼吸间,无常犹无我。师兄,放下吧!”如淳语重心长规劝道。
“唉!”如海长叹一声,闭上双眼垂下了头颅。
刀起刀落,血溅三尺。
这边厢,对何乞老的凌迟也终于结束了,随着刽子手的最后一刀插入心脏,这个祸害京城十余年的恶丐团伙终于彻底画上了句号。
如淳带来了一口棺椁,将如海的尸身成殓后准备择日火化,带回少林。萧家人也将性明的尸首带了回去,崔家人则在亲友的帮助下,勉强弄了两口棺材,将崔翰、崔郅入殓,然后便带着新的照身、路引不甘不愿地离开京城,往新的居住地而去。
其余有家有口的,也各有人收尸,然而还有些死者如何乞老之流是无人收尸的,便由官府派人拉出城去,乱葬岗一埋了事。
刑场上几家欢呼几家哭,祁翀此刻却是哭笑不得。
一大早胡亮便匆匆来报:渝王昨夜未归,不知去向!
祁翀吓了一跳,急忙赶到国宾馆,一把揪住了宇文融的衣领,恶狠狠逼问道:“你把我三舅弄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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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我把他弄哪儿去了?”宇文融满脸委屈,“跟我没关系!”
“那他为何会失踪?”
“我不知道呀!不过他贴身护卫也不见了,估计俩人是偷摸出去的。”
“偷摸?”祁翀大惑不解。
宇文融脸上变颜变色,好半天才嗫嚅道:“要不......您打发人去秦楼楚馆找找?”
逛窑子去了?
“来人,传话给玉奴,让她赶紧找找。”
桑玉奴在全城所有风月场所都有眼线,果然消息很快便传了回来——渝王在教坊司跟人打架,被扣在教坊司了!
祁翀顿时大无语,心头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吐槽田文晖,立即赶赴教坊司而来。
教坊司门前果然围了不少禁军,见到祁翀忙躬身施礼。
“里面出什么事了?”
“回殿下,有人在里面闹事,韦指挥正带人处置!”一名都头上前禀道。
“韦二郎在这里?”祁翀说着便抬腿进了教坊司。
这是一座位于宫城西侧不远的五进院子,占地颇大,隶属于太常寺,掌教习音乐、备大宴、曲宴应奉、游幸引从等职责,但其中也有大量的官妓,尤其是犯官女眷,多充入此间为官妓。
此刻二进院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许多人,有教坊司的乐工、舞姬,也有贪图看热闹而未走的嫖客,更有韦宙带领的禁军。
方实、元明走在前面,给祁翀扒开了一条小路,让他挤了进去。
圈子里面的景象足以让人脑补出一台争风吃醋、英雄救美的热闹大戏来。
只见一女子发髻凌乱,怀抱断弦破损的琵琶,躲在一少年将军身后哭的梨花带雨,那少年手持钢刀,凝眉怒视着对面的二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而对面那中年人却是满脸醉意一身酒气,坐在地上扬着下巴斜睨着那少年,一看就是个倚仗权势欺男霸女的恶棍老色鬼,身边一名护卫也是拔刀在手气势汹汹。他的身后也有一女子,浓妆艳抹,千娇百媚,然而铅华之下依然难掩一抹悲色。
那少年将军自然就是韦宙,他对面的“老色鬼”则是田文晖。但那两名女子倒让祁翀吃了一惊。
田文晖身后的女子正是简岚,也是最近红遍京城的头牌“春岚秀”。而韦宙身后的女子更是令他意想不到——卢瑞娇!
“韦宙!”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