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为何?他们不是......”
“具体原因没人知道,也无人敢问。有人私下里旁敲侧击询问过岐国公,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传言不实,却绝口不提真实原因。连自己的恩人都能如此对待,可见陛下之心胸!”席安越说越气,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崔慎却沉默了,思忖半天之后道:“怀民,事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虽不知此中情由,但柳德甫我还算是了解的,他若真受了委屈,绝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委屈咽下去,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如果我所料不错,朝廷怕是要有大风暴了!”
“您的意思是新君继位,先烧三把大火?那我岂不是更该躲一躲?”
“躲是要躲,但也不能躲得太远,至少人还要在官场之中,彻底离开官场,只怕就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多去你座师林中书那里坐坐,此人虽无大才,但为人处世还算方正公允,只要他不倒,就有人护着你!”
“那这么说,此次出京巡视还是个好机会了?如您所说,躲一躲,但又不曾远离?”席安心有所悟,沉思起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说一句,不管你做什么官,用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差事这才是根本,只要公事上不出问题,就算其他方面有所差池,也有保命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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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婿记住了!”
“好了,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你们回吧,我也该上路了。”崔慎放下酒杯,目光瞥向了身侧的一副大枷。
“爹,您再多吃两口吧!”崔盈盈不忍落泪。
“就算多吃两口又能再耽搁多久?早晚是要走的,就这样吧!怀民,请那两位官爷过来吧!”
席安答应了一声,又悄悄道:“官差那里我已经打点过了,不会让您太遭罪的。”说完便去叫那两个官差了。
“爹,这是盘缠,您好好收着,到了地方该打点打点,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别委屈了自己。钱不够用了,就捎信回来,我再让人给您送。北边天冷,一定要多加衣服......”崔盈盈千般不舍,万般嘱咐。
此时,官差已经走近,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笑道:“崔先生,该启程了。那个大枷,还得委屈您先戴着,等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再给您卸了,省得落人口实,我们兄弟不好交差不是?”
崔慎哪敢说不,点点头道:“有劳了!”
两人随即将刚才卸下来的木枷重新压在了崔慎的双肩之上,二十斤的大枷压的崔慎几乎站立不稳,喉头发出一声闷哼。
崔盈盈看得心里一揪,再次泪流满面。
“都回去吧!我走了!”崔慎倒也没有啰嗦,肩扛重枷,艰难地转身,蹒跚着向北而去。
“岳父,一路保重!”席安深施一礼,依依不舍,崔盈盈也跪地叩头,拜别父亲。
席安夫妇回家暂且不表,崔慎一路艰难北上,好在官差倒也没有存心为难他,到了小路果然便给他取下了木枷,让他轻松不少,可饶是如此,每日步行五十里路还是让一向养尊处优的他难以承受。
如此行走三四日便出了京兆府的地界,到了京西路的临河县。按大渊律法,京兆府的官差押送任务到此便结束了,接下来在京西路范围内的路程就要由临河县差役负责押送。
这一日傍晚,一行人便到了县衙准备交接。临河县典史看过公文之后没有言语,却从公文袋中取出了另一份文书交给了两名差役。
“今日上午刚收到的文书,说是这个叫崔慎的犯人改了流放地,要送到南边闵州去了,所以我这里不必交接了,二位拿着新的文书直接向南折返吧!”
二人接过文书,俱都大惑不解。可那典史也是一无所知,只好拿了文书又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