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准备下班了。
其他客户现在还不知道江流恢复工作的消息呢。
他登了工作微信。
但是上面的消息一条都没回,等到眼前这点事忙完才慢慢处理吧。
“开车送我一趟,省的骑共享单车。”
有车蹭当然是好事。
不蹭白不蹭。
裴安宁白了他一眼,头一次见到客户送服务生回家的。
“江哥,刚刚有个女孩说是你的客户。”
前台看到江流的身影后摆摆手拦住了他。
“叫什么名字?”
“姓李,一个漂亮的女孩,刚刚说不要打扰你,自己玩了会游戏机。”
“玩游戏机?李神谕?”
“对的对的,就是她。”
江流有点懵逼。
他很难把居酒屋和李神谕联系在一起。
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人呢?”
“被老板叫走了。”
???
江流猛地想起来,青叔之前好像和自己有过关于李神谕的交流。
自己之前还问他干什么,这老登也没说。
青叔虽说不是什么坏人,但老东西油得很。
正儿八经的顶级大牛郎。
江流感觉让他和李神谕聊几句天,李神谕都得被污染。
年龄尚浅的他根本不会理解。
当初李神谕的父母也是这么看他的。
“你先走吧,我有点事。”
江流着急的在原地打转,在前台小妹的惊讶目光下抄起了前台的招财猫。
还在手上掂量掂量,像是在测试重量。
可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去上门干架的。
“江哥,你别冲动。”
“什么呀!青叔说过在屋里谈事的时候不可以打扰,我得找点事敲他门。”
“那你拿招财猫干什么?”
江流用力往地下一摔,招财猫摇晃的那只手被摔掉了。
变成了招财犭苗。
“现在他成招财犭苗了,我去跟青叔说一声猫坏了。”
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向院子里,直奔二楼而去。
留在原地的裴安宁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
随即苦笑了一声。
没有追问江流,明明说好带他回家,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江流恐怕都把这事给忘了。
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扶了扶披肩走出居酒屋的大门。
她当着江流的面说过她羡慕李神谕的,她说的不止是她的家庭环境。
拜金其实从某种角度上讲是个伪命题。
钱是个中转站,当你拥有钱以后准备把它换成什么呢?
他人惊羡的目光?不用担心下一顿晚饭的安全感?还是丢掉的尊严?
这一刻,裴安宁也不知道。
她走出大门后,搓了搓手走向停车场。
她得叫个代驾,因为饮酒了。
江流说的没错,她在很多地方都下了大功课。
皮肤、衣品、气质、谈吐、礼仪、甚至第一次都留着。
但所有的因素在她眼里都有价码,这些优点都成为把“她”自己卖高价的资本。
可是啊,总有人不需要费尽所有努力的做这些。
就能轻而易举的拥有她苦苦追求的。
酒是情绪的唤醒器,冷风吹过。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居酒屋外立面的妖鬼浮世绘。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直到一分钟后她的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