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不可饶恕,站在原地僵如木头,不知所措。
周暮的母亲闻声出来看见一切,却又没真的在意,只是近前将打翻的色盘捡起放回,将毁掉的画取下来随手丢掉就作罢。看到颜料溅到文雅的衣服下摆上,她牵起来看了看,确认不能处理干净后,反手拿过笔又添了几笔,将颜料污渍变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周暮的父亲是个坐在轮椅上,会腿上放颜料,一手拿画笔,一手还要点烟的人。在文雅的记忆里他永远叼着烟,透过烟雾眯着眼睛看面布,在上面飞快地涂抹颜色。画架旁边挂着买家要求临摹的印刷样片,他根本不用看一眼,就只飞快地画着,好像一切都在脑子里自动形成动作指示,他的手只是机械地作出表达完成动作。
有几次,周暮的父亲顺手给文雅工具,让她帮忙将落进画里的烟灰剃出来。文雅做完后,他摇头说文雅的手法不行,不如周暮的专业,留下的痕迹太重,只能靠他重新修补。
文雅不服气,说自己本来就不是专业的,专业的画家也不会在作画的时候抽烟而弄脏画面,再去挑挑补补。那样的态度倒引得周父哈哈大笑,反问文雅觉得画家应该是怎么样的人。
考究、克制、专心,对所有事情都丝毫不差,对绘画有着敬畏心,这是文雅年少时对艺术家的憧憬。但那样的回答只引起周父的又一阵笑声,笑完后他猛吸一烟,将烟蒂丢在桌边踩灭,然后娴熟而准确地弹至墙角一堆残余烟蒂间。
“这可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周暮怎么会和你做朋友。哦不,周暮就真应该和你这样的小姑娘做朋友,很好,很好。”
文雅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也不想理解,因为她不喜欢这个邋遢的抽烟男,后面即便是有周暮同行,再遇上他的家人,她也尽量再不与周父有任何交集。
因为父亲的不能自理,周暮小从在自家的作坊室里当画工助手,耳濡目染间,绘画也成为他毫无意外的一种才能。这也是他明明学业算不上突出,家境也只是尚可,且没有如文雅这样有位老师母亲的情况下,能进入江城最知名的江城一中。
在高中,周暮还是那么与所有人格格不入,不仅不会主动与人往来,甚至在别人主动邀请他参与同学们间的活动时,他也一向拒绝。倒不是他不近人情,冷漠孤僻,而是他依旧需要为家庭分担责任。
她是人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