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枯星上，幻母红衣猎猎，黑发飘动。

黑暗里她的衣服格外鲜艳，像是血液凝聚成的，鲜红瘆人。

她精致的脸蛋儿缓缓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李夜的气息只有涅槃境，又隔着隐匿者号光罩，幻母下意识地把他忽略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不受自己幻象影响。

咻！

红光荡漾，李夜面前凭空多了一道身影。

幻母的身影。

她幽灵般出现，站在李夜的域器光罩外，眼中浮现无数幻象符号。

但凡与其对视，任何一个符号都能让人沉沦。

这么多幻象符号汹涌，同阶之中决计没人挡得住。

风霓裳等人早已提前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屏蔽五感。

“李兄小心，不要与她对视。”

他们冲李夜提醒说。

李夜双眸神光湛湛，脸色平静地与幻母对视。

识海中噬魂宝瓶流淌淡淡的光，不受丝毫影响。

他嘲讽道：“我没说错吧。”

“你的幻象很拙劣。”

眼前的幻母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整个人嘭的一声炸碎开来。

“不想死的话给我撤掉它！”

李夜呵斥，锁定幻象领域之外的幻母本体，舌头流淌淡淡的金光。

——言出法随。

面对这种存在若说不紧张是假的，李夜虽能看穿幻母本体，可要冲破对方的幻象领域也不太现实。

幻象领域胜在浩瀚无边，一重接一重，蛮力破不开。李夜暂时不受影响，但不敢保证这幻母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连噬魂宝瓶都无法护住自己的意识。

只要中了一道手段，后果就不堪设想。

好在对方是女子，只要心神稍微有所松动，以隐匿者号的速度轻易就能突破出去。

哈哈哈！

幻母大笑：“撤掉？”

“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心虚了。”

言出法随失效？

李夜一阵发呆。

要知道就算强大的天母都要受言出法随影响。

尽管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

这幻母竟完全不受影响。

“你不是女人！”

李夜盯着幻母高耸的胸脯下意识大叫。

幻母瞳孔一点点放大，险些心神失控：“你怎知本座曾经误服一枚星果，雌雄易体？”

“你是谁？”

李夜发呆，没想到自己猜对了。

幻母真不是女子。

因为吃了某种奇异果实从男儿身变成女儿身的么。

看起来似乎颇为在意自己这段过去。

幻母嗜杀成性，是否因为变为女儿身后性情大变，为了掩饰自己的秘密，杀了过去一切故旧导致的？

李夜感觉很有可能。

因为他天母身上的杀气暴涨了一大截，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她这是把自己误认为曾经某位故人了？

李夜想了想，试探道：“怎么，连故人都不认识了？”

“我说怎么看你如此眼熟。”

幻母蹬蹬倒退，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一般，幻象领域摇摇欲坠：“不可能。”

“不可能！当年人我明明一个不留全杀了。”

“你怎会知道我？”

“你在诈我！”

幻母低斥。

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可怕起来。

殊不知，她先入为主地想歪了，又被李夜进一步误导，越想越偏。

导致心神出现刹那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