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稍后改(3 / 4)

着双腿蹬在地上,不及时包裹,大概也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寿终正寝了。

有些物种只需要为了活着而活着,它们依靠本能行动,忙碌的奔波在人世间。

还有三天就是圣诞节了,政府下令的严禁出门让市里的妇女连装扮家庭的圣诞装饰都拿不出来,挨家挨户的窗户上是粗惨的灰白。

今年的俄罗斯只有寒风肃杀,街上一眼望去唯一的人还是座雕像。每天睡觉前我都能看见霓虹灯闪耀在夜空里,照亮那个钢铁炼成的脸庞。灰黑钢铁的女性手执长剑伫立在天地间,张开双臂目光坚定,磅礴的气概冲向云霄。

我打开窗子,在寒风里点燃一支烟,外面的雪光照到我的脸上。

那个钢铁女性叫什么我并不知道,直到现在我也不想了解她的历史,比起被人赋予意义的建筑,她更像一个被禁锢在地面百年的灵魂。

一.

父亲突然在圣诞节赶了回来,风尘仆仆,围巾被他随手扔在门关,我开门时看见那红色的围巾,心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绕过拐角,果然看见他在餐厅,他穿着一身棕黑色的正统中山装,但头发凌乱,绑绳不知为何不在头上,他在餐桌前微微弯腰,神情严肃的读着我今早拿回来的报纸。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我这么干巴巴的客套他,但他似乎没听见我说话,依旧眉头紧锁,知道我回来了头也不抬,气氛就在我的尴尬里沉默了几分钟,最后他放下报纸,甩给我一句“明天定个航班回国吧。”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随后关门声响起,世界又安静了下来。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我一个眼神,好像我只是他执行命令的一个扫地机器人。

我拿起他桌上的报纸扫了两眼,又甩回桌上,不知是气恼还是愤怒。

这么多年,我对父亲的最严重的不满也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怎么也不先跟我说一声。”随后在心里一直重复,直到父亲留给我的背影再次远去。马蹄留下的尘土烟消,或是飞机留在的尾气被云吞噬,无法抹去的痕迹像陈年水墨在我心里慢慢潮湿。

这样的年份持续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是俄罗斯的大雪下了十五次,还是中原的麦子成熟过三百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那个徘徊彷徨的岔路口,我清楚的记得他始终握着的那把剑,他对我沉重的叮嘱,或是临别的戏谑,那有着厚重老茧的右手大拇指习惯性摩挲着剑柄,剑柄上面刻着的是我的名字。

有时也会梦见他,梦里总是漫天大雪,父亲在雪地里建造篝火,火光勾勒出他凌厉的面孔,映照出他手上锃亮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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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里面却空空如也。沉默了一瞬,我打开核酸码,定下第二天的航班。

二.

父亲叫我回国,是因为一个杀妻的悬案停在了棘手处,到达张源的家时,那个污点证人躺在他的床上,戴着氧气面罩,上面时有雾气,他呼吸困难,浑身无法动弹,嘴里勉强发出赫赫的声响,像还没有行动能力的婴儿。

不知为何,从那场景里我看出如梦似幻的曾经,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有这么一个时刻。

似乎所有人都对婴幼儿时期有模糊的印象,而我在五岁之前的记忆完全没有,五岁之后的记忆又是突然出现的,而且是那么清晰和不容差错,天空蓝的像师父的头簪,树木茂密,铁骑寒冷,深宫红院。随后我日复一日的观察月亮和太阳,在父亲震惊的目光里推测出立秋和冬至的时间。那些无法被情感和时间盖过的记忆,就像白纸黑字写在史书上,每一次回忆都没有差错,每一次那么明媚清冷,就如同他对这个世界这么多年的感受一模一样。

“你果然是我的血脉。”父亲自豪的摸着我的脑袋,那是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