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吴建国,急切地说。“老吴,咱们去买些东西给周科长送去,好好求求他。”
吴建国还是那个死出,坐在椅子上、依旧耷拉着脑袋,双手抱头,一句话不说。
张阿妹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赶忙走过去,蹲在老吴旁边,声音里带着哭腔、哀求。
“老吴你倒是说话啊,你在厂里这么多年,是老人了,你带着我去找找人啊,咱们求求人家。” 这还是两人结婚这么久以来,张阿妹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老吴。
老吴长叹一口气。“没用的,现在周科长谁都不见,早就有人去找过了。”
张阿妹一听,着急地用力推着老吴。“那你也得帮小敏想想办法啊,算我求求你了。”
这时,小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看着妈妈绝望地喊道。
“当初是你非让我去纺织技校,说毕业就能端铁饭碗,我说了我想去卫校,都怪你!都怪你!你把我害了!”
张阿妹听着小敏的话,心里就像刀子割了一样,小敏是她亲闺女啊,她害谁也不能害她,当妈的怎么能害亲闺女呢,但是小敏的话还有指责也让她没有办法解释,现在真的就是进不了厂了。
“老吴,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在家闷着一句话都不说,家里什么都指望不上你!我这一辈子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张阿妹边哭边喊,情绪彻底崩溃,她用力地拍打着老吴的后背。
珊珊在隔壁的房间里学习,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回头看了一眼被打的爸爸。
起身拿着书拉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军拉着他往外走,两人坐在巷子口的房檐下,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能打扰到她学习。
张阿妹看着离开的姐弟两个,恨得牙根都发痒。
“姐,我害怕!~”
珊珊身上拍了拍小军的 肩膀。“小军,你长大了,是男子汉,等姐上了大学,就剩一个人,以后他们在吵架你就躲出来,小军你要记住只有考大学,才是咱们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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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棉纺二厂弄了个新设备,本想着借着这股东风,进行扩建。
厂里上上下下都对这次扩建寄予厚望,从领导到普通职工,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谁能料到,一番折腾之后,扩建计划还是功亏一篑,最后竟给别人做了嫁衣。
如今,苏城市纺织三厂顺顺利利地接收了棉纺二厂二车间的设备,三厂那边倒是成功扩建了,规模越来越大。
反观棉纺二厂,为了这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扩建,厂里投资花出去一大笔钱、订单也少了一大半,原本按照计划的需求,现在只需要一半的产能就够了,可生产却多出了一半,这些多出来的产品卖不出去,只能积压在仓库里。
仓库里堆满了积压的货物,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资金周转不开,棉纺厂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出工资了。
厂里也是焦头烂额只能决定用布顶替工资。
现在布票已经废除了,家家户户的生活条件也比以前好了,根本不缺布料。
棉纺二厂生产的布料颜色单一,就只有那沉闷的军绿色,虽说结实耐磨,可在这个人们审美日益提高的时代,这样的布料早就赶不上大家的眼光了。
根本没人愿意买,没办法,只能让职工拿回家。
家里地方本来就不大,现在可好,衣柜里一半的空间都被这军绿色的布料占满了。
黄玲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布料,心里犯起了愁。
她想着不能就这么让这些布料在家里浪费着,于是和超英商量,打算一起拿到黑市上卖掉。
可他们到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