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册 十八、三足鼎立之鹿死谁手(2 / 3)

刀的目光幽幽的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不曾放过。

“多说无异,本王今晚上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有那个胆子敢从本王手中抢人。”清合朝后做了一个手势,埋伏与漆黑黑夜中的黑衣人就像是一个没有脚步声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收割着一颗又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而远处,正满雨亮着满山的灯火,铁骑之音大得仿佛连脚下土地都在颤抖着。

冰冷无情的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只是今夜鹿死谁手,谁都不曾得知。

夜还很长,就连这雨水仿佛都不会停似的。

下了一夜的雨,到了凌晨时便停。柳枝上的叶子绿得发油,可怜了被狂风暴雨摧残而落的满地残火。

流淌而去的雨水带动着污秽浓稠的无根彼岸之花,悄悄地融于尘土内。

而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睡在了马车上。神色蔫蔫的,就像是冬日里被霜打的茄子,还是那种青紫不接的。

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而且她发现了那么久以来。马车上就只有她一个人,每到了饭点就会有人从外面递进吃食来,只是从未见过人。

一时之间她整颗心就像是慌入了谷底中,就连所食之物都是越来越少。那张精致的白瓷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来,就像是一株被吸去了所有养分的牡丹花。

将自己卷缩成小小一团,龟缩在最角落里。双手抱膝,将脑袋埋了进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丝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她从未有现在这一刻多么希望有人能陪陪她,说说话。哪怕是她最为讨厌的那个一直喊她‘离儿’的那个也好,总比她现在一人强。

马车驾驶进了金陵城,何当离被人搀扶下了马车,而后又坐上了轿撵,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又当到何处去。

只是觉得自己最近嗜睡得难受,好像只要一沾上软枕就能睡得个昏天黑地了,还有她肚子上的肉是越来越多了。连她有时候捏都捏不过来,也不知道要是相公找到了她后,会不会嫌弃她胖了,说不定还丑了。

在何当离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顶轿撵抬进了清元殿中。

宫殿内空荡荡的无人,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等待她而来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就那么愣愣的待在原处像块木头一动不动,又好像对着某一处发起了呆来。这处宫殿给她的感觉是在熟悉不过,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半分在哪里见过。

只是莫名的,她不喜欢这里。因为给她一种窒息般的压抑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想一度逃离,离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在靠近这里半分。

“阿离。”低沉的男音从内室中传来,伴随的是珠帘晃动后的脚步声,使得她失神的思绪回笼了几分。

一身玄色龙袍的崔澜看着五年前跪在地上恳求他,披袍出战的阿离重新回到了这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正在一点点的重新被填满,涨涨的,热热的。

许久未展龙颜的脸上,绽放了他这整整五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他的花奴回来了,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同很多年前一样,在等着他来临幸。

何当离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神变化都没有,就像是在看一个在陌生不过的陌生人,只是微微后移的脚步泄露了她内心的真正想法,她怕他。

“阿离,是我。”崔澜并不在意她的冷漠与害怕,只要她人回来就好了。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意,何况有些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并不急于一时。

“你可知朕这五年来有多想你,甚至是有多后悔当初的决定。朕就不应该放你离开朕的面前半步,否则你又会偷偷的消失不见……”

何当离如今是在清元殿中彻底的住下了,就连殿外看守的御林军只多不少。比起当年来,此刻更是严密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