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葳一听是软烟罗,脸色这才苦起来:“这……这可怎么办?”这裙子只怕是有价无市,就这样给她糟蹋了去,这不是剜心吗?
陈月蘅拍了拍余知葳手上扯着的裙子,安慰道:“软烟罗既是叫软烟罗,那料子便是极软的,不容易打褶儿,却又极容易皱,待你回家,让裁缝熨它一熨,便好了。”
余知葳这才放下心来,一群人闹着回去收拾了。
因着出了这等子事儿,高邈心心念念的钓鱼便一直拖到了午饭过后。本是没有谭怀玠的,他先前监工修堤坝的折子批了下来,总得去巡视一阵子,下午才得空,被余知葳他们一耽搁,等到高邈能钓鱼的时候,竟是把人给凑齐了。
这片水域颇大,除却养了些红的白的荷花,还有好大一片空闲的水域,高邈好似常来这地方,轻车熟路就过了。
谭怀玠推脱着不会钓鱼,只说那红花白花相映,分外好看。自叫小厮万卷备了笔墨,一旁作画去了。
高邈好玩,也不管他,由着他去了,于是还是他与余靖宁两个钓鱼。高三奶奶也喜欢凑趣儿,自然是拎着食儿桶凑在高邈身旁,却再不敢大呼小叫——怕将鱼吓跑了。
岸边支着榻,又是竖起了小棚来,太阳一点儿也晒不到,余知葳和陈月蘅就懒洋洋歪在榻上。余知葳手里头拿着陈月蘅的西洋扁帽,权当做是个扇子,有一搭没一搭扇着,快睡着了。
她昨晚本就没怎么睡,早晨才堪堪小憩了一会子,又姿势不对,醒来的时候脖子都是疼的。这一过午,瞌睡劲儿全都上来了,眼皮就和手中的扇子一般,扇动越来越慢,很快就要河上了。
陈月蘅在一旁推她:“小六,小六。”
余知葳晃了晃手爪子,含含混混:“嗯。”
陈月蘅还在一旁不依不饶:“你瞧,你哥哥钓上鱼了……好大的鱼……”
后面的话越来越模糊,余知葳也不知道自己漏掉了多少个字儿,只能举起她那只没拿着扁帽的手来,冲着陈月蘅晃悠,也不知道有没有抓住,只自顾自嘟囔:“我的好姐姐,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烟花散尽似曾归